賢宇正朝一個方位急速飛遁之時身形卻嘎然而止,隻因其見到在其身前不遠處有一人背對著自己。此人身穿一身白色長袍頭戴一隻玉簪,給人一種極為飄逸的氣息。賢宇此刻心中再次狂跳不止,能在天界出現的人那定然是仙人,在不知對方予以何為的前提下其心中怎能不驚?其腦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不問三七二十一轉身而逃。但這念頭剛一出現就被其否決掉了,對方可是一名仙人,雖說他沒見識過仙人的神通,但無論如何如他這般下界的修行之人是怎樣也不可能從仙人手中逃脫的,若非如此那仙人也就妄稱仙人了。
心念急轉了一陣後賢宇卻是一咬牙,居然不緊不慢的朝對方飛去。其在離對方還有十丈之遠處停下了身形,定了定神便要說些什麼。可還沒等其開口卻聽那背對其之人開口道:“你這娃娃居然敢擅自闖入天界,難道就不怕被天將捉住當場滅掉?不過你膽子確是夠大,見到本仙在此居然沒有立刻逃走,反而近身到此。說吧,來天界予以何為?”
賢宇一聽這聲音身子不由的一陣,此話聲竟如清泉一般使得自己原本有些懼怕的心瞬間平複了下來。其想了想開口道:“啟稟上仙,晚輩並非擅闖此地,而是想返回下界卻無法如願。晚輩多次嚐試返回凡塵世間,但每每到一處卻總有一層無形光幕擋住去路。”其在對方麵前自然不敢有半句虛言,若說了假話保不準下一刻其便會化作一堆塵埃。
“哦?竟然有如此怪事,你一個修行之人怎跑到了天屏之內?究竟發生了何事說與本仙聽聽,若是本仙聽的高興說不準就此將你送回去了呢。”白袍仙人聽了賢宇之言說道。
賢宇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心中便是一喜。對方口中的天屏多半就是阻住其下去的那股無形屏障,聽到有可能再次回到下界其心中自然很是歡喜。天界雖好但卻並非此刻的他能呆之處,還是安安分分的回下界比較好。故而聽了對方之言賢宇不敢有絲毫遲疑,開口說起了自家所遇之事。那白袍仙人從始至終都未轉過身子也沒在開口說些什麼,仿佛專心聽著賢宇所言。等到賢宇將一切事情從頭到尾仔細的說了一遍,那白袍仙人卻依然未發一語。
賢宇見此自然不敢有絲毫的不滿,而是靜靜的負手而立等著對方開口說話。但這一等就是好半天工夫,其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就在其打算冒險開口詢問之時卻聽白袍仙人開口狂笑了起來,其笑聲直衝九霄,天地之間三界之內似乎都充斥著此笑聲,天地生靈無一聽不到此笑聲。賢宇聽到此笑聲先是身子一震,而後便瞪大了雙目不敢再多一句嘴了。
白袍仙人狂笑了好一陣後才開口道:“原來如此,你是被那人擊成了重傷,如今想必是處於半死不活之境地,之所以能到天界來卻隻是你的一縷魂魄到了此處而已。”
賢宇自然不知方才白袍仙人在聽其所言之時已在腦中將賢宇當日所經之事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甚至連那藍袍老者的樣貌與灰袍老者八人的相貌其都看的清清楚楚,當日所發生的一切,藍袍老者與賢宇兩人所使出的招式,甚至兩人的表情變化一絲一毫都未逃過對方的眼睛。賢宇聽了白袍仙人之言卻是身子猛的一震,眉頭微皺的問道:“上仙如此說,難道晚輩如今已不能算是個活人了?還請上仙指點晚輩一條明路啊。”其話語聲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那白袍仙人聽了賢宇之言卻開口問道:“若是本仙如今給你個機會讓你升入天界,你可願意?”賢宇聽了此言先是一愣,他自然能聽的出對方話裏的那絲玩味之意。
“晚輩如今還不想入天界,若是前輩能夠成全晚輩還是想回到凡塵去。”賢宇幾乎不假思索的說道,而後便心中有些坎坷的望著對方背影。如今的他還生怕自己說錯了哪句話惹的對方不快,若是那樣自己恐怕永遠也無法回到凡塵世間,最終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袍仙人聽了賢宇之言卻是點了點頭,而後身子卻慢慢的轉了過來。賢宇見對方此舉不由的朝後退出了兩步,接著便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當對方麵容出現在自己眼中之時,賢宇的身子卻又是一震,其嘴邊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滿臉驚駭的望著麵前之人。
那白袍仙人見此卻是淡淡一笑道:“你這娃娃,見了我怎地這副樣子?”
賢宇聽聞此言卻猛的跪倒了地上恭敬道:“賢宇參見聖祖!!”說罷其便將頭埋在下方的雲霧中不敢再抬起,其做夢也想不到能在如此境地之下見到自家祖宗。這白袍仙人自然就是風正德(也就是逍遙正德),恐怕這世間也隻有他這位祖宗能讓賢宇如此毫不遲疑的下跪參拜了。再者,仔細想想其已有五十多年未曾對誰行過如此大禮,都是旁人給他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