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宮,三百年光陰絲毫能留住什麼痕跡,一切都仿佛靜止,一切好似真能永恒。在天陽宮一處精美的閣樓之中,兩人正在品茶。其中一人是個老者白發蒼蒼,臉上有著許多皺紋,一看便是老態龍鍾該當歸去之人。但其的那一雙眼睛卻是亮的出奇,比壯年人的雙眼還要明亮許多,雖說其隻是隨意的坐在那裏,但卻給人一種無比的威嚴,威嚴已融入了其骨髓之中。
老者對麵還坐著一人,這人很是年少,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一張臉生的極為俊俏,天下間少有那麼俊美的男子。此人雖說很是年輕,但在氣勢上也隻是比之對麵的老者稍稍遜色那麼一些。此刻其正提著茶壺,為對麵的老者斟茶。隻聽那老者道:“你如今修為離窺仙境界隻差毫厘,少的隻是一些感悟而已。不過以你的悟性,為師斷定百年內定能窺仙。”
青年聞聽此言卻是搖頭苦笑道:“師尊謬讚了,自從修為到了飄渺後期,如今已過了三百餘年,弟子深感天道莫測,並非隨意能窺之。要想達到窺仙境界談何容易,弟子不敢強求。若是弟子當真有這個福分一窺仙道,等時候到了弟子自然可窺仙。若是弟子沒這個福分,萬事也強求不得。”這說話的一老一少並非旁人,正是是天陽真人與賢宇師徒二人。
天陽真人聞聽賢宇之言哈哈一笑道:“說的好!我等修行之人行的雖說是逆天之舉,但說到底也無法真正與天對抗。凡事強求不得,正所言盡人事聽天命。”說到此處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茶,盯著賢宇看了片刻而後接著道:“不過為師卻要為你架上一座通天之梯,助你窺仙。為師壽元剩餘不多,最多也隻能在世五百餘年。後五百年內你若是能窺仙最好,若是無法窺仙卻也無妨。待到為師壽元斷絕之前便將全身法力傳與你,以此助你達窺仙之境。”
賢宇聞聽此言麵色一變,天陽真人若當真如此做了,那恐怕輪回之時再難入修行界。凡是此生入修行界的修行者,上一世多半也是修行者。賢宇在逍遙皇朝時就曾從典籍上獲知,修行者三世問道。此言是說修行者若入修行界,那最起碼連著三世都是修行之人。賢宇雖說不知天陽真人已做了幾世修行之人,但若其這一世為賢宇散盡修為,那下一世絕對成不了修行之人。如此想著賢宇連忙起身單膝跪在天陽真人身前道:“師尊傳道之大恩弟子還未能報答,若師尊為了弟子散盡自身修為,那弟子更是萬死難報之。況且即便師尊如此做了,弟子也未必能窺仙,萬一不成豈不是枉費了師尊的一番苦心。還請師尊收回成命,弟子惶恐的很。”賢宇這話倒是真的,天陽真人對其頗有恩德,這六百餘年來指點了其不少東西。若非如此,即便他逍遙賢宇再怎麼驚采絕豔,也絕不可能有今日之成就,其怎麼敢讓恩師如此冒險。
天陽真人聞聽此言哈哈一笑扶起了賢宇道:“哈哈哈,好徒兒,為師修行三千餘年,這世間的一切早已看透。若是能在羽化之時為我天陽宮,為你做些事情,為師心中樂意的很。況且為師自從三百年前聽聞你之道後心有所感,還真想做做凡人,如此一來說不準幾世之後還能有機緣入道。到了那時,說不準師尊就能真正的成就大道,如此做也算是成全了自家。我等修行之人無所謂生死,原本就是活了無數歲月之人,比之凡人不知賺取了多少光陰。你受了為師的法力,也算是成全了為師。況且,為師還指望你將我天陽宮發揚光大呢。”
賢宇聞聽此言還想再說些什麼,天陽真人卻是擺了擺手道:“好了,無需多言,你在為師身邊如此多年該知曉為師的脾氣,為師說什麼那便是什麼,不得更改。賢宇聞言隻好苦笑點頭答應,雖說麵上答應,但其心中卻未曾真的想過讓自家師尊助自家一臂之力。修行之路靠自己苦修證道才算真的圓滿,若是借助他人之力提升修為,那即便成事日後也不會有多大的進展。就好似那剛出生的馬駒,若是不靠著自家站起來,靠著人站起來,那恐怕就真的站不起來了。就在賢宇思量之時卻聽一聲破空之聲傳來,一道青光片刻間便飛到了二人身前。落下後青光散去,隻見墨陽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臉色極為難看,兩人見之眉頭不約而同的皺了起來。這墨陽性子最為沉穩,如今這般模樣不用說也定然有大事發生,兩下自然心有所感。
隻聽墨陽道:“宮主,少宮主。山門之外,天陰閣殺過來了,可說是全派傾巢而出啊。”
天陽真人聞言麵上寒光一閃,一股殺氣從其體內散發而出,其一頭白發無風自動,豁然起身就要遁走。卻在此時墨陽接著道:“不過天陰閣有些古怪,門中弟子分成兩派似乎在自相殘殺。其中一人到了山門之前,我等弟子剛要動手,那女子卻說……”其說到此處頓了頓,朝賢宇看去,麵上神色很是古怪。天陽真人原本是要遁走,聞聽此言又見墨陽麵色古怪便停住了身形,看了墨陽一眼。墨陽被自家師尊這一眼看的身子一震,連忙接著道:“那女子說天陰閣如今分成兩派,其中一派修的是少宮主之道,那女子稱之為龍嘯之道。那女子說天陰閣以暖月仙子為首,要拜在少宮主座下,從此追隨少宮主左右。我等弟子起初不信,但他們兩派確是互相殘殺。就在我等麵前便有不少天陰女修殞命,弟子等看在眼中心中極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