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歸前(1 / 2)

陰陽宮賢宇居所內,其此刻並未打坐入定也未手捧書卷,而是如凡人一般躺在床榻之上歇息,看其喘息勻稱分明是睡了過去。其眉頭微皺麵上隱隱有一絲痛苦之色。此刻其腦中卻是有飄渺的琴音從虛無中傳來。那親音中所蘊含之悲傷使得賢宇心神震動,即便是在夢中那痛苦之色也顯現在了臉上。不知過了多久,賢宇眼角有一滴淚落下,其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其人雖醒卻無絲毫動作,隻是抬頭望著房頂,好似丟了魂魄一般,仔細看去其麵色有些蒼白。

逍遙皇朝,逍遙宮內。此刻逍遙宮內被一縷悲傷的琴音所籠罩,其內十多萬修行者心上皆是酸楚,這琴音原本是無形之物,但卻落在了諸修的心上。此琴音是從逍遙宮內的一處僻靜的竹樓中傳出。此刻在那竹樓的二層,透過白紗隱約可見一個修長的身影在撫琴。雖說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但凡是看到這一幕人目光很難在移開,因為基本是這模糊的身影,也是那麼的風華絕代。此琴音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東方傾舞。此刻其麵上已然掛滿了淚珠,那一滴滴眼淚落到古琴之上似乎融入了琴弦之中化成那股足以使人悲傷的琴音回蕩。

就在此時閣樓二層的門被人推開,兩個女子進入其中。這兩個女子若論容貌,即便是比東方傾舞也差不了多少,端的是美若仙子。二女此刻眼中也有淚珠打轉,他二人並未出聲,而是靜靜的坐在東方傾舞的對麵聽東方傾舞的琴音,這二人自然便是邪鳳與魔姬二女。她二人可說是最能體諒東方傾舞心境之人,因為他她二人心中想的也是那個男子,那個消失了一千多年的男子。良久,琴音散去,東方傾舞麵色也變的越發蒼白,隻聽其喃喃道:“自君歸去妾盼歸,一曲相思撫千年。紅顏不老心卻老,無心問道成仙身,隻問蒼天君何歸。苦等千年心不悔,隻求再入君之懷……”此言方落東方傾舞嘴角卻是留下一絲鮮紅之血,配上其那絕美天下無雙之容顏,此刻的她居然比之往日更要美上三分,隻是這絕美的畫麵卻是讓人心中一痛。邪鳳二女此刻依然是淚流滿麵,見東方傾舞如此連忙起身上前好生侍候。

隻聽邪鳳柔聲道:“姐姐,你這是何苦呢?我姐妹二人知曉姐姐思念夫郎,但姐姐若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即便夫郎有朝一日歸來見姐姐如此憔悴其心中恐怕也不好過。到時夫郎定然會更加責備自家,覺得是自家害了心愛的女子如此憔悴。”其一邊說著一邊幫東方傾舞拭去嘴角的鮮血。盡管其此刻心中同樣悲痛欲絕,但其知曉自家心中之痛比不過眼前這個女子。三女對賢宇的情意自然是沒有多少之分,皆是用盡了全心全意去愛賢宇。但東方傾舞跟賢宇的日子畢竟最長,其對賢宇的情意比之二女要更深一些。東方傾舞雖說是個有大擔當之人,但在情之一字上其說起來卻是比不了邪鳳與魔姬二女,其的心更加的脆弱,更加的希望賢宇能回來,此刻的東方傾舞雖說依然風華絕代,但其的眉頭在這一千餘年來從未舒展。

東方傾舞聽了邪鳳之言慘然一笑道:“我已記不清他走了多少年了,雖說知曉其有朝一日定然會回來,但這心偏偏就不爭氣,每日每日都痛的要死。若是知曉愛一個人如此之痛,我寧願從未愛過他。可……可如今已愛到骨髓,後悔已然無用。”說罷其便抬頭望向窗外的天穹,這一刻其的目光好少說十三四能穿透光陰的阻隔,生生的落在了思念的人兒身上。

賢宇做起了身子,當其站起身之時身形卻已消失在這房舍之中。萬竹村枯井之旁一陣虛空波動,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現在古井之旁。隻見其手掌一揮,數十個酒壇便落在了地上。這人自然便是賢宇,其隨意的看了一眼古井內,古井內的水依然清澈,清澈的甚至能看清井底。其見此情景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而後便隨意的靠著井坐了下來,拿起了一壺酒便仰頭灌了下去。此刻的賢宇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大醉一場,或許隻有醉了,其才能見到那思念了千年的人兒,或許隻有醉了其才能不再那麼心痛,或許隻有醉了其才能回到逍遙皇朝去。

如此這般地上的酒壇一個個的化作了空壇,隨意的散落著。賢宇此刻仿佛隻會做一件事情,那便是灌酒。古井周圍被其施展了障眼法,村民來此打水根本看不到賢宇,他們的身子甚至都穿透了賢宇的身子,賢宇就好似不屬於這天地間一般。如此這般日月交替,不知過了幾日,賢宇周圍的酒壇子越來越多,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可賢宇卻依然無絲毫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