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聞言卻是平靜的開口了:“愚蠢,聖祖皇帝即便隻能發揮三成法力,也並非你這鬼物能夠抵抗,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朕也不再多費口舌了,受死吧。”賢宇的話語雖說極為平靜,但那話中的蕭殺之意卻是震撼心神,隨著其話語說出那鬼皇的慘叫更加劇烈,身上的黑氣更加瘋狂散出。下方修仙境界的一些老怪物此刻卻是目中精光一閃,賢宇方才看似隻是在說話,其實卻是施展了一種功法,此功法的名稱叫做語出法臨,也就是說隨著其的話語天地間便會自主降下莫名威壓,來懲治敵對之人。然而,此種功法隻在典籍中出現過,修仙境界的高修也無法做到,此刻賢宇卻做到了。此一幕使得諸人心神又是一震,看向賢宇的目光越發恭敬。
賢宇自家卻是知曉,自家能施展這語出法臨的功法全仰仗聖祖皇帝之威。方才聖祖皇帝與其融為一體將自家能發揮的三成法力暫時疊加在了賢宇的身上。聖祖三成法力,每一層相當於凡塵修行界中的兩個大境界,也就是說賢宇如今是這天地間修為最高之輩,所向披靡。
就在此刻卻從下方的廢墟中衝來一個白衣身影,此女麵部被一層迷霧遮擋看不清其容顏,即便是神念彈入也無法看出來。此女身材極好,柳腰豐臀,膚若凝脂,一頭長發如瀑般垂落到腰際。此女擋在了鬼皇身前,冷聲道:“皇帝陛下若能放了家兄,小女子願意以死謝罪。”賢宇聞聽此言眉頭卻是不由的皺了起來,鬼皇身上也不再冒黑氣,原本虛化的身子漸漸又凝實了一些,隻是其麵色此刻已然蒼白如紙,一眼看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張人的臉。賢宇靜靜的盯著那白衣女子,良久後歎了口氣道:“月兒,朕沒想到再次見你卻是在如此境地下。”賢宇的話語中此刻充滿了無奈,對麵那白衣女子在聽了賢宇之言後卻是身子猛的一震。
其沉默了許久,最終其麵上的霧氣一震翻滾,消散了開去,顯出一張秀美的臉,這張臉賢宇又陌生又熟悉,這張臉曾經在其麵前五百餘年,曾經是其頗為疼愛如小妹一般的女子。可如今,此女卻是與其站在了對立麵上,此女並非旁人而是夜月。夜月容顏顯出的刹那,賢宇的身旁出現了數道人影,這些人影漸漸凝實,赫然正是東方傾舞與魔姬邪鳳三女。
東方傾舞麵現複雜之色,注視夜月良久。對麵的那個女子曾經是其最好的姐妹之一,那個女子很是溫順乖巧,如鄰家小妹一般,可如今在其身上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清純的氣息,剩下的隻有無情與冰冷。東方傾舞柔聲道:“月兒,姐姐最初還不敢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是鬼山之人。”東方傾舞望著夜月,夜月同樣望著東方傾舞,其神色冰冷,但在那冰冷的背後卻有著一絲依戀,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這絲依戀的存在。曾經與賢宇等人相識的五百年歲月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使得其身子有了輕微的顫抖,但最終這輕微的顫抖被其用冰冷壓下。
隻聽其道:“夜月原本就是鬼山一脈的鬼女,那五百年不過是留在你等身邊摸底而已。”
賢宇聞聽此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其深深的看了夜月一眼無奈的仰天長歎道:“朕原本以為這世間的真情能化解一切,朕原本以為你跟隨朕五百年,縱然離去心中也該有一絲善念存之。當年,那破廟之內朕便看出了端倪,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修行之人盯上?即便是有所圖,隨意一人出手便可將你擒獲,卻有數人圍著你一個弱女子。”賢宇說到此處目中的無奈更深了幾分,隻聽其接著道:“你要跟在朕身邊,朕沒有拒絕,這一晃就是五百年。五百年啊,多少世滄海桑田,多少輪回生死,卻為何無法感化你呢?月兒,難道朕的一切用心就真的白費了嗎?難道在你心中,就真的沒有那向善的種子嗎?月兒?若真是如此,那朕還真是這天下間頭號癡傻之人啊。”賢宇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根釘子釘在了夜月心上,五百年相隨,其心中怎能無絲毫的眷戀,怎能無絲毫的不舍?可,其真的能與賢宇等人長相伴嗎?真的能嗎?這一問困擾了夜月無盡歲月,直到如今其依然迷茫,依然不知如何是好。其原本無心,但此刻看著賢宇那有些無奈與蕭瑟的臉龐,其的心卻是痛了一下,就好似是一個錐子釘在了心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