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即使拉開了序幕卻也不見得會立刻發生大戰,七彩天地在被賢宇奪回半數之後就是如此。並沒有發生大的戰爭,保持兩分天下的格局,處在一種極為微妙的情景之下。賢宇見此情景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居然選擇了閉關。閉關的自然是坐鎮在七彩天地中的那個賢宇,其沒有告訴身邊的人究竟會閉關多久,自閉關之日起沒有人再見過其一麵,如此整整過去了十年。而伏羲天地中的賢宇日子卻還如往常那般,整日裏除了教自家孩子道法,就是四處溜達,就好似另一邊的七彩天地中的戰事與其無絲毫幹係。賢宇的修為已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其的一舉一動都與伏羲天地中的大道相合,有一種自然的韻味。其沒有讓自家孩兒們躲在洞中苦修,而是領著他們雲遊四方,讓他們親身去體味這天地間的玄妙,從中感悟道的含義。
這一日,賢宇帶著逍遙嘯天逍遙若芸兄妹到了一座高山之下。此山名為泰山,乃是伏羲天地開天辟地來的第一座高山,連玄然山豆要遜色一些。據說此山乃是伏羲大帝的一根中指所化,與伏羲天地中的大龍脈緊緊相連,乃是伏羲天地中離天最近的地方。此山之上沒有任何額門派,因為伏羲天地中的人沒人敢把自家的宗門開在其上。就連當年驚才絕豔的玄然祖師也不敢那麼做,這座山乃是伏羲天地中的聖山。無論是前朝皇族,還是逍遙皇朝的曆代皇帝,有生之年總要做一件事情,而且是在位之時做。那就是登臨泰山之巔,在登臨泰山之前每一位皇帝必須沐浴齋戒七七四十九日,登上泰山靜坐七天,向上天說自家的宏遠,為天下萬民請命。此乃天子與上天溝通的一種方式,曆朝曆代,每一位皇帝都必須如此,沒有例外。當年賢宇做人皇之時就曾登臨過泰山,其在太上之巔靜坐了十四日,足足比旁人多了七日。沒人知曉其當年究竟在泰山之上做了些,其也從未說起過。此刻,父子三人站在泰山之下,賢宇對一雙兒女淡淡的道:“泰山,乃是天下第一山。為人者,要有泰山之勢。更要有泰山之胸襟,此山在大地之上無數歲月,沒有任何人能夠撼動其分毫。即便是仙人鬥法,也無法損傷其分毫。其能包容一切,包容風雨的侵蝕,包容萬物的踐踏,包容天地的滄桑。”賢宇說罷便抬腳朝著山上走去,兄妹二人見此情景都是一愣。在他二人想來泰山雖高,但若是修行之人想要上山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最多就是多飛行一會兒而已。逍遙嘯天剛要開口詢問,賢宇的話語卻傳入了兄妹二人的耳中:“怎麼?你二人連攀登泰山的決心都沒有嗎?修行之人雖說法力高深,但身軀才是修行之人的根本。最可靠的並非法器外物,而是你的身子。想要前行,最踏實的也並非是騰雲駕霧,而是你的一雙腳。腳踏在大地才穩如泰山,若不如此也不過是空中樓閣……”賢宇說話間身影漸漸遠去,就連那話語聲也漸漸的飄渺了起來。兄妹二人聞聽自家父皇之言麵上現出若有所思之色,而後雙手徒步登上了泰山的上山之路。
泰山,對凡人而言泰山是沒有巔峰的,因為從未有人見過其的巔峰究竟是什麼樣的。凡塵中的人沒人知曉這泰山究竟有多高。凡塵中甚至流傳著這樣的傳說,說若想攀登到泰山的巔峰那需要一個人從出生時就開始爬,爬到死或許能夠登上泰山的巔峰。這足以說明,在凡人看來太上的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讓凡人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猜測是對。自賢宇父子三人踏上泰山之路到如今,時光飛逝五十年。頭頂依然是一片白雲,看不到太山的巔峰。這五十年的歲月中,賢宇三人從未用過一絲一毫的法力來抵禦天地間的力量。無論是風雨交加還是大雪紛飛,三人都是靠著凡人的身體在抵抗這一切。腹中饑餓就吃些野果,餓了就喝天上的雨水。三人雖說衣著與容貌沒有絲毫的變化,但逍遙嘯天與逍遙若芸兩兄妹麵上卻是深深的疲憊之意,但他們五十年來卻並未開口說過一句話,隻是看著前方的那個背影不停的向上攀登。但兄妹二人與他們的父皇相比終究還是不如,這一日逍遙若芸終於開口了。隻聽其疑惑的問道:“父皇,我們為何要攀登泰山啊?”問話之時其麵上充滿了疑惑,還有一些委屈。其自從出生之後就是長輩們寵愛的對象,無論是賢宇還是東方傾舞等人都對其寵愛有加。修行之路雖說並不好走,其中有許多痛苦,但此女也都咬著牙關撐了下來,其的付出也都得了應有的回報。所以其並不覺得苦和累,隻要知道前路是有盡頭的,那一切的辛苦對其而言都是值得的。但此刻,其心中生出了一股絕望的情緒來,因為其根本就不知道前方的路到底有沒有盡頭,這一切讓其心中生出一股無禮敢,讓其沒有了走下去的勇氣。其在心中埋怨自家的父皇,為什麼要讓其受那麼大的委屈,修行之人為何要靠著一雙腳去攀登一座山峰。其終究是個女子,如果不是有賢宇這樣的父母的話,或許其如今不過是個柔弱的女子,或許其已輪回了不知多少次,或許其已成為了一堆白骨,不會在這裏爬山。其實不光是逍遙若芸,就連逍遙嘯天的眉頭也不由的皺了起來,其一向都很最終其的父皇,其覺得自家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絲毫沒有過違背的意思,絲毫沒有過懷疑的念頭。但此時此刻,其心中也有與自家妹妹一樣的疑問。隻是其做兄長的總不好先開口,如今妹妹看了口,其也疑惑的看著賢宇。賢宇這五十年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其甚至很少停下腳步,聽到女兒的問話其停下了腳步。其回頭看了看自家的兩個孩兒,雙目中滿是柔和之意,其的目中仿佛有一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