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溪走到逍遙隨風麵前,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逍遙師弟,為兄恐怕要失禮了。為兄覺得,對方邪道妖人無需那麼麻煩。凡是入邪道者那必然是自甘墮落之人,沒什麼好憐憫的。我逍遙宮乃是天下正道之首,對邪道之人自然是要斬盡殺絕。”其說到此處看了看逍遙隨風的臉色,見逍遙隨風眉頭緊皺,其接著道:“聖宗皇帝逍遙老祖之時正邪之所以能共存,此乃天意。老祖的兩位夫人便是當時邪道的兩位宮主。這其中的事情,我等後人自然是不清楚的,也不敢妄加揣測。但此一時彼一時,邪道中雖說也有異數。但異數畢竟是少數。我等的宗旨應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此非常時期,還望逍遙師弟以大局為重。師弟乃是老祖嫡係後人,萬不可心慈手軟啊。”其這話雖說說的恭敬,但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其不同意逍遙隨風說的邪道中也有君子的說法,其認為,隻要是邪道中人,那自然就該斬盡殺絕才是。
諸葛神機聞聽此言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要知道,即便是自家這個宮主平日裏對逍遙隨風說話都很是客氣,凡是逍遙隨風的提議其都會支持。而逍遙隨風的提議,都很是管用,如此一來倒也把逍遙宮打理的極為妥善。但今日,張楓溪卻與逍遙隨風提議相悖,實在讓其有些惱火。但好在其修行日久,定力非常也就沒有什麼舉動。其目光落在了逍遙隨風的身上,卻見逍遙隨風麵色平淡,看不出是喜怒來,其沉默了片刻卻是微微一笑道:“張師兄這話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按師兄的意思辦吧,小弟沒有什麼異議。無論用那種法子,殺伐總是免不了的。”說著其便坐了下去,神色依然極為平淡。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使得大殿中的其他人心中一跳。諸人沒想到,逍遙隨風如此輕易的就被張楓溪說服了。再者,若是因張楓溪的一句話就駁回了逍遙隨風與諸葛神機的提議,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天下修行界,張楓溪能夠左右逍遙宮的決斷嗎?如此,諸葛神機的顏麵何存,逍遙主宮的顏麵何存。諸葛神機此刻心中也有些怒意,其看了逍遙隨風一眼,卻見逍遙隨風雙目微閉,看來是不想再說些什麼。見此情景,諸葛神機也隻能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熄滅。畢竟,逍遙隨風乃是逍遙宮老祖的嫡係後人。無論如何,無論逍遙隨風做了什麼,其這個宮主也是不能動他的。其沒法子將逍遙隨風如何,但心中卻是對張楓溪很是不滿,其覺得對方分明是僭越了。
諸葛神機正念想間,卻聽張楓溪對逍遙隨風道:“逍遙師弟明鑒。”說到此處其又話鋒一轉,對諸葛神機道:“宮主以為如何?”其實其就沒想問諸葛神機的意思,但這麵子還要給的。否則傳出去的話,修行界的人恐怕真要給其扣上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即便其不當回事,但人言可謂。宮主二字就是名分,就是正統,其不能不在意。這也是為何其一心想做這個宮主的原因。諸葛神機聞聽張楓溪之言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其總要給逍遙隨風個麵子不是。
張楓溪見此哈哈大笑著走回了位置之上,環視了一番下方諸人朗聲道:“既然宮主應允,那此事就定下了。邪道妖人猖狂,我逍遙宮身為正道魁首,要替天行道,斬妖除魔。本宮這就回去招呼弟子。這次,我逍遙宮定然要給邪道一些顏色看看才行。”諸葛神機聽聞此言嘴角不由的抽動了兩下,此時此刻說此話的個該是他才對,張楓溪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僭越。
張鬆溪走後,其餘諸人也都散去了,逍遙隨風卻依然坐在那裏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諸葛神機同樣沒有起身,大殿中的氣氛有些沉悶。過了好一陣,卻聽逍遙隨風開口道:“師兄啊,看來這個張楓溪的確是有不小的野心啊。”其這話語中充滿了無奈,甚至有些惋惜。
諸葛神機聞聽此言歎了口氣道:“唉,都怪為兄這個宮主太沒本事,修為不如他啊。這世道無論何時都是強者為尊,此乃修行界的法則。若這張鬆溪真是個大才,為兄倒是不建議將宮主之位讓出的。為兄實在是不願意看到我逍遙宮四分五裂,若是那樣為兄就愧對老祖了。”逍遙隨風聞聽此言卻笑了,其笑的有些玩味,這笑容被諸葛神機看到,麵上現出不解。
逍遙隨風接著道:“如今的逍遙宮乃是昔年的玄然宮,玉雪宮合並而成的。其中玄然宮的大部分弟子遷移到了逍遙山脈,卻有一小部分留在了玄然山上。留在玄然山上的這批人雖說後來改稱逍遙分宮,但其中弟子根本就是原玄然宮弟子,不過是換了個名頭而已。至於玉雪宮,那群仙子倒是對逍遙宮頗為忠心,算是咱們自家人。如今逍遙玉雪分宮的宮主獨孤沉魚據說其祖上乃是當年跟隨聖宗皇帝的獨孤嬌顏的親妹妹。這獨孤沉魚是很忠心,但聽說其手底下有些弟子可不怎麼安分的。畢竟,聖宗皇帝已離去太久了,人心思變了。宮主師兄啊,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是必然的事,這天下不可能永遠的太平。再者說了,永遠太平也沒什麼意思了。”說話間逍遙隨風的目中閃過兩道精光,臉上那玩味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那麼幾分。
諸葛神機聞聽此言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隻聽其問逍遙隨風道:“師弟所言為兄都清楚,但要如何解決如今逍遙宮的困境?師弟你方才也看到了,那張楓溪實在是太過無禮,居然連師弟的麵子都不給。其如今的心思諸人皆知,用不了多久想必其就要奪取這宮主之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