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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朝暉 王琳

邱建新教授履曆

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現任上海交通大學附屬第一人民醫院腎移植中心主任,上海市器官移植臨床醫學中心、上海交通大學器官移植研究所副主任。1990年師從“中國腎移植之父”謝桐教授攻讀泌尿外科研究生,1995年獲醫學博士學位後留任泌尿外科,2004年赴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泌尿外科進修學習,師從著名器官移植專家Paul Terasaki教授,研究成果發表於移植界知名雜誌Transplantation等。2009年獲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一項,2011年入選“上海市衛生係統新百人計劃”,在國內核心期刊發表論文30篇,國外期刊發表SCI論文21篇。目前擔任中國器官移植學會移植基礎學組委員、中國透析移植研究會副主任委員,上海市器官移植學會青年委員;《世界臨床藥物》等雜誌編委;FEBS J等雜誌特約審稿人。

腎髒病,這個“沉默的殺手”,你認識它嗎?

腎髒,一個似乎大家都很熟悉的器官,但卻很少有人說清楚它的作用。其實,這個像豆瓣形狀的器官對人體來說至關重要,它一天24小時不停地濾洗血液,排出身體裏的廢物和多餘水分形成尿液,可謂人體“過濾器”。可如果缺乏保護,這個“過濾器”就會變成“沉默的殺手”。說它是“殺手”,是因為它病到一定程度,如果沒有合適的健康的腎髒取代它,它真的會把生命吞噬掉;說它沉默,是因為它起病比較隱匿,過程也比較漫長。

2015年3月12日是第10個世界腎髒病日,主題是“為了所有人的腎髒健康”。在這個健康日到來之際,本刊記者有幸約到“中國透析移植研究會副主任委員、上海交通大學附屬第一人民醫院腎移植中心主任邱建新教授”,請尊敬的邱教授為廣大讀者做一些腎髒病方麵的常識普及,也請邱教授對我們國家腎移植的現狀和未來作一個答疑。

器官短缺是困擾全球移植工作者的難題

“2015年1月1日起,我國人體器官來源隻能采用公民逝世後器官捐獻。”這是今年年初,全國政協常委、中國人體器官捐獻與移植委員會主任黃潔夫教授在“2014年中國OPO聯盟(昆明)研討會”上宣布的。取消死囚器官使用也是這次研討會曝出的熱點。腎病的終極療法可以說就是換腎,那麼也就是說,腎移植是器官移植的大戶。讓我們聽聽邱教授怎麼說——

邱教授:我國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很多,但是人體器官捐獻率卻很低,這個已經成為器官移植的瓶頸。

沒有供體的器官移植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現階段供體來源主要是活體(親體)捐獻和公民逝世後捐獻(DCD)。國家規定前一種捐獻必須在一定血緣關係或親情撫養關係之內完成,而後一種捐獻必須堅持自願、無償的原則,在紅十字會和衛生管理部門的見證和監督下開展。

以我國龐大的人口基數衡量,我國目前公民逝世後器官捐獻數量和捐獻比例還都很低。隨著全民觀念的進步、對於器官移植工作的了解和人道主義觀念的深入人心,DCD工作有望在現有基礎上逐步提高。但這種提高有賴於國家經濟發展、全民文化水平提高、社會觀念進步、器官捐獻社會價值的宣傳和推廣。

就器官移植醫療服務能力而言,我國自上世紀70年代末開始器官移植工作,成功開展了包括腎髒、肝髒、心髒、肺髒在內的所有大髒器移植,移植數量和移植質量已經與西方國家相差無幾。近年來,隨著器官移植立法,移植準入資質建立,全國性的器官分配體係完善,中國器官移植的管理水平也在不斷提高。因此,從醫療質量和管理質量的角度衡量,中國器官移植醫療水平已經非常接近,甚至於在某些方麵已經領先西方國家。

相對於社會經濟水平和醫療水平,器官短缺是困擾全球移植工作者的難題,是現階段製約我國器官移植發展的最大障礙。我國人口基數龐大,基礎醫療保健體係不夠完善,慢性病早期防治水平偏低,髒器終末期功能不全患者多,需要接受器官移植的患者人數巨大,而且在不斷增加。隨著移植供體的不斷減少,我國高水平的移植工作者無法救治患者,麵臨無米下鍋的困境。

關於死囚犯供體使用的問題,應該說在特定曆史條件下為我國器官移植的發展奠定了基礎,爭取了契機,客觀上為很多患者帶來新生機會。隨著近年來我國器官移植的供體來源受到國際社會越來越多的關注和審視,我國采取了一係列管理措施,不斷強化對腎移植供體的來源和使用途徑的管理,器官移植事業越來越科學、規範。公民自願捐獻、親屬間活體移植我們要大力提倡,並使之成為一種高尚的社會風氣。對死囚犯供體的使用也要予以立法,並納入公民逝世後捐獻供體的分配係統,鼓勵死刑犯捐獻,但必須是自願的,捐獻了器官的死刑犯也同樣可以獲得我們的尊重。對他們來講,也是一次告別世界的心靈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