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寡人無疾(2 / 2)

“吼……”

嬴珍抬頭,異香撲鼻,瑞氣祥雲,心中複雜,車中這位,曾是他摯友,今日過後關係難明,和他同樣糾結複雜的還有他的皇侄,十九皇子,嬴瑞。

“軲轆……”禦輦前行,禹皇朝冠上琉蘇擺動,寶珠相撞,一陣清脆的珠玉之聲。

禹王、太子、皇子皇孫、三十六王、七十二侯,文武百官,躬身相隨……

九頭龍鱗獸,拉著黃金輦,迎上七香寶輦……

“嗷……”九獸同吟,合為龍吟,龍威陣陣……

“吼……”白虎嘯……

九牛抬頭向前,寶車身後的諸多車輛卻全部停滯,拉車的烈馬靈獸悲鳴,顫栗,甚至跪倒在地,諸位宗師既氣憤又狼狽,不得已,下車徒步而行,看到七香寶車依舊前行,他們心中一陣舒坦,果然是傳的聖賢車駕,虎威震龍……

“賢者大人能來,本皇榮欣,”禹皇坐在禦輦上大笑道。

“能參加陛下禪位大典,澤之榮幸,”寧澤同樣笑道。

禹皇臉色微變,接著一笑,問道:“賢者大人的座駕是七祥寶車吧?”

“陛下的車駕是九龍至尊輦吧?”寧澤反問道。

兩人同時一笑,寧澤開口道:“它們能在數萬年後再次相遇,還是在如此契機之下,讓人不得不感歎機緣二字之玄妙……”

“機緣?有何機緣?寡人看,是賢者大人故意為之吧?”禹皇微帶諷刺。

“嗬嗬,給叫機緣,人為也叫機緣,想當初,初代人皇駕著九龍輦想要懾服下文人,隱世聖賢趙匡前輩駕著七祥寶車而至,二虎震九龍,下從此禮治,你我今日重演此節,豈不是命機緣……”寧澤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禮興典故。

禹皇聽得一陣氣結,眼中寒光大盛,他冷聲打斷道:“先生錯了,這不是重演,寡人不是先祖,你也不是趙匡……”

“陛下也知道這個典故?我還以為你不知,所以給你重講一遍,既然知道,你還駕著此車前來作甚?”寧澤疑惑反問。

禹皇氣結,接著一陣喘息,氣壞了,第一次相見,始元宮中,這位就沒讓自己話。

寧澤接著道:“陛下不回答,就是沒想清楚,沒想清楚就駕車出來了,難怪將百裏相迎,記成了百步相迎,看來是犯糊塗了,唉!這個我能理解,陛下也是八十高齡的老人,早該禪位,讓年輕人來……”

“你閉嘴……”大禹皇厲聲道。

無論前來迎接的禹王、親王、諸侯、貴胄、大臣,還是跟隨寧澤的諸家宗師、禮法大家、門第家主、大儒,都傻眼了,這話題怎麼轉的,就幾句話,大禹皇怎麼就老年癡呆了……

“陛下,您不應該諱疾忌醫,我就您以前挺聖明的,怎麼越來越昏庸殘暴了,原來是有病,你還別不高興聽,忠言逆耳,利於行,你皇子皇孫這麼多,等你也好久了,你早該榮養了,趕緊開始吧,太子人呢?現在就傳位,這耽擱下去,要是陛下有個好歹,你可大不孝……”寧澤又是一陣滔滔不絕。

“住口,我再一遍,寡人無疾!”禹皇臉都綠了,怒吼道。

“陛下,有病沒病,你得聽禦醫的,一般病人都自己沒病,我給你講個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吧……”寧澤聲情並茂地講起故事,三年故事會經驗,聽得眾人一陣陶醉。

禹皇聽到最後,現蔡桓公死了,連喊寡人無疾的力氣都沒了。

“禦醫……禦醫……”寧澤高呼。

大家又是一陣眩暈,這是怎麼從癡呆上轉到禪位上的?又是怎麼轉到昏庸暴虐上的?怎麼又成了太子不孝?尤其這個‘扁鵲見蔡桓公’深含至理,不對,怎麼最後成了禦醫的事?信息量太大。

這難道就是賢者?能看透地萬物皆有聯係?

陛下到底有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