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明白了,這是將人家快玩成人幹了,付心無血可流,讓自己輸血。
他對自己這位六法道友,非常無言,但到了這一步,他還能什麼,點頭道:“開始吧……”
黑袍又恢複了神氣,眼中神光乍現,看得寧澤一陣心寒,弱弱地提醒道:“道友,這次你可悠著點,現在不是別人的血,是你我的血。”
黑袍正色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寧澤看著幹癟塌陷成一片的付心,心中不忍,以前那麼俊秀的之驕子,成了這幅尊容,恐怕他爹見了都認不出來,他食指對準付心幹裂的嘴唇,指尖一絲紅線射出,道宮大殿紅光一片,清香陣陣,這可是歸虛道血,任何一滴,都是延壽珍品。
一絲血液輸入,付真身體充盈了起來,臉色漸漸紅潤,有了活人特征,寧澤不敢多輸,畢竟自己血中生機太大,他怕付真這身板受不住,也不敢斷流,因為黑袍法咒一動,這子又開始吐血了……
……
梅林中,黑袍老者須淩亂,滿頭是汗,大口喘息,可見累得不輕。
“爺爺,快喝點水,”童新月,趕緊遞上茶水。
老人端起茶碗,一口喝完,新月又給續上,老人又是一口,連喝四盞,才搖了搖頭,真是累壞了,除了喘息,連話的力氣都沒了。
梅青見老友兩腿哆嗦,對新月道:“快扶你爺爺坐下……”
老者卻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懸在空中的木偶。
梅青看著禁文和黑紋對峙,勝負不分的膠葛狀態,眉頭鎖成了一團。
“童兄,要不算了吧,別鬥了……”
童姓老者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無奈。
“莫非是對方不肯罷手?”
黑袍終於緩了過來,虛弱道:“那位從開始,就不僅是解咒,他是要對下咒者,也就是老朽施罰,要通過宿主,對老朽種反身咒……”
梅青心中大寒,這得多狠的心腸,多詭異的手段,隔空下咒,想想都令人毛。
“童兄,你的意思是避無可避?”
老者點了點頭,是避無可避,他和禁咒木偶相連,木偶又與宿主付心相連,他們三者被無形線連在一起,他可以通過木偶控製付心身上的禁咒,而彼方那位,也可以逆流而上,以宿主和木偶為媒介,對他施咒,隔空下咒,何其玄妙。
“難道就沒法子切斷禁咒?”梅青心咒寒,不死心地問道。
“有,隻要宿主身死,禁咒成熟,會脫離宿主,回歸木偶……”老者聲音微顫,卻如生死奪命之判,這種左道詭術,以活人養咒,殺人於無形,莫他人,就是知根知底的梅青聽了,也是頭皮麻。
梅青歎息一聲,不再詢問,他從老友的眼中已經看出,那位年輕子,恐怕命不久矣。
忽然,空中禁咒木偶,被一道紅光護住,本是死物,卻鴻運加身。
“爺爺……”新月大驚失色,這是宿主生機大盛之兆。
黑袍老者臉色一沉,他知道這次除了拚命,再無他法了,彼方不知用了何等秘術,竟然可以為宿主續命。
老者看著禁咒被黑紋團團圍住,他雙眼一閉,再睜,雙眼之中眼白全無,滿目皆黑,瞳孔縮,兩道黑光射出,黑光射入木偶體內,禁咒爆張牙舞爪,撕開黑紋,隨著兩道黑光,射向木偶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