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陰川渡弟子開始了新的一,力士金銘拉著一輛巨大的雙輪車,車上裝著六隻大木桶,桶裏裝滿了醴泉水。 ..
這是他如今的工作,給劍道院送水,每早上送六桶,是劍道院用來洗劍、淬劍的。
金銘低著頭,拉著大車,邁著穩健的步伐,甚至有些心翼翼,生怕有一點晃動,將泉水傾灑,車輪滾動,大約半個時辰到了劍道院,和往常一樣,他將缸中的陳水倒掉,再注滿新水。
看到大缸被注滿,金銘舒了一口氣,趕緊收拾木桶,急忙往回趕。
“站住!”
聽到這聲站住,金銘的心先是一顫,接著一沉,他應聲,停下了腳步,躬身見禮,“見過師兄!”
“陳水都倒了?”
“是!”
“沒有偷奸耍滑?”
“不敢!”
“滾吧!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早些!”
“是!”
金銘拉起車還沒走幾步,又被審查了幾次,凡是看到他的劍道院弟子,都會橫挑鼻子豎挑眼,開始他曾爭辯過,卻遭到了一頓毒打,從那以後他便懂事了。
劍道院指名道姓要他送水,不就是為了出氣,先生當日駕著夢魘之帆,不僅破了劍道院的劍陣,還冰封了三十二位道人的飛劍,雖然飛劍已經取回,可心中那口氣總要找人來出……
從劍道院出來,金銘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至始至終,他都是低著頭,默默的承受著,因為他隻是一力士,一個卑微而無能的力士。
“金銘,站住!”
金銘麻木的抬起了頭,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金銘臉上除了新傷舊傷,再無其他,以前那個英俊精明的夥子再也找不到了,他的眼中除了茫然就是麻木。
四個年紀不大的道士不懷好意的走了過來,問了幾句話,金銘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他們是來出氣的,他們是百川道人的弟子。
羅伊打殘了百川道人,整個陰川渡誰人不知,而他又是羅伊的好友,挨打都是輕的,要不是一劍教祖關照過他,他恐怕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該來的都來了,接下來的一段路,倒是沒生什麼,金銘將大車拉上了醴泉山,將一切收拾妥當後,在醴泉邊的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清澈冷冽的泉水,雙目失去了焦距……
不遠處一位女道士看著滿臉是傷,一身暮氣的金銘,咬了咬嘴唇,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她當初選擇了他,他曾立誌要做她的金甲力士,一生為她護道,誌言猶在耳邊,他卻淪為了雜役力士。
她保護不他!她隻是個道士,有名無實的六川道士……
六川女道士艱澀的開口:“金銘!”
“道主?”金銘回神,起身見禮,眼中有了一絲神采。
女道士,有些傷感的問道:“他們又打你了?”
金銘輕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真想知道他們的下落?”女道士定定的盯著金銘,艱澀的開口。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可看到金銘心若死灰的樣子,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不妄他跟自己一場。
金銘先是一愣,眼睛一亮,滿眼神采飛揚,“您……您是……您知道羅伊和先生的去向?告訴我,道主,求您!”
……
醴泉山的座,六川道士離開了,留下了傷心欲絕的金銘,羅伊入魔難返,被打入了渡魔洞,先生沉入了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