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該死的母老虎,因何無故追殺我?”一個滿身爪傷的巨狼怒吼道。
“留下內丹,姑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原來如此,哈哈哈……好好好!嗷……”老狼對長嘯,嚎叫起來……
“嗷……嗷……嗷……”
無數狼嘯回應,由遠及近,四麵八方飛來了百條巨狼,它們一個個眼放綠光,將斑斕巨虎圍在中間,老狼一雙陰冷的狼眼惡狠狠的盯著巨虎,獰笑道:“真以為我嘯月一族好欺負不成,正好我們也在找內丹……”
“哈哈哈哈……好!好!好!今日老婆子就讓你們這些雜碎看看什麼是虎威,吼……通通給我去死……”
“在我嘯月狼群之中,也敢口出狂言,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殺!”
一場虎狼之爭,血肉橫飛,虎嘯狼嚎,撕咬的激烈,最後,老狼瞎了一隻眼,參戰的族群盡喪,老狼破開了虎腔,拿走了內丹,可惜他沒能走回族中,他早是別人眼中的獵物……
族之間偷襲殺戮不斷發生著,隨著時間流逝,流血越來越多,仇恨也越積越深,無數種族已成世仇,族後麵的勢力被拖了下來,本來不缺內丹的大族也不知不覺的入了殺局。
八荒之地,血雨腥風,大雪紛紛……
一人一鹿,踏雪而行,他們這半年走遍八荒域的角角落落,拜訪了數千大種族,他們兩人的惡名也傳遍了八荒角角落落,他們每到一處,必是戰火四起,血流成河,本來就不太平的八荒域在這半年的死亡數量已經超過了過去百年的總和。
八荒眾族流血又流淚,他們在人後指著這兩位的脊梁骨罵他們是血光災星,頭戴紅花的白鹿被稱為“厄運”,而身穿紅袍的蒼則成了“災難”,兩位穿得喜氣洋洋的北冥道使,在不知不覺中成就了威震八荒的“厄運災難”二使。
惡名昭彰的厄運災難,終於結束了八荒域的行程,他們拜訪完東荒域的三眼怪貓族後,便馬不停蹄的出了東荒直奔四海域邀請四海水族,這也是他們此行的最後一程。
至於南不死火山,自然有人前往,而且這位信使是北冥道祖親點的,身份非同一般,尊貴至極,這是寧澤送給鳳祖的一個驚喜,可當鳳祖大人在鳳凰台上看到這個驚喜時,卻毫無喜色,她神情複雜……
黑色皮影人冷冷的站在鳳袍女人對麵遞上了北冥道祖的親筆請帖,請帖言簡意賅:“鳳祖大人,犬子大婚,望您撥冗前來吃杯喜酒,為表誠意,特遣回令公子,以全你念子心切……”
確實是驚喜,可卻和驚嚇差不了多少,母子相見,無話可,唯有淡淡的寒意和隔閡橫在兩人之間,他們現在該是什麼關係,是母子?可連最基本的血脈都被掐斷了,兒子已經不是鳳凰。
不是母子?可他卻被她孕育了千年,他是她生出來的,可他們之間除了種種解不開的結,就剩下了現在陌生人般的冷漠和防備。
“夜兒……”鳳祖艱澀的叫出了皮影的名字。
皮影人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道:“夜,已經死了,我將他的血肉都還給了你,我現在是尊上,和你沒有絲毫關係……你是不是很失望,很失望被放回的是我,而不是他,要是回來的是他,你恐怕會欣喜若狂吧!”
鳳祖沉默又失神,他沒有錯,她也希望回來的是虛凰,在丈夫和這個冤孽一般的兒子之間,她更渴望那個永遠陪伴自己的丈夫。
南之地,終年炎熱,火山林立,赤地流漿,火氣豐富,除了梧桐和醴泉,這裏一切都和火分不開,這裏是火的世界,除了喜火的生靈,其它生物無法生存,時間不大,黑色皮影不點自燃,他燒了起來,他身上起火,痛徹心扉,但他卻一聲不吭。
鳳祖長歎一聲,滅了皮影人身上的火焰,她一雙鳳目中的失落一閃而過,她神色一變,強硬道:“隨我入祖洞,我幫你涅槃重生,恢複火鳳真身。”
“我過了,我是尊上,不要你管!”皮影人情緒有些失控,他的語氣很激動,他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很悲哀,即使他再嘴硬,也無法否認他被兩位道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事實,他是寧澤送來的籌碼,無論是好意還是純粹給鳳祖添堵,但他身不由己,他一直都很驕傲,可如今他卻沒有了驕傲的本錢。
鳳祖淡淡一笑,道:“我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你在北冥眼裏,什麼都不是,微不足道的一個東西,他如此隨意將你送來,不過是要換公孫雲裳前去參加他兒子的婚禮,你早該懂得,弱者沒有不的資格。”
皮影人被撕掉了最後一點可憐的尊嚴,他沒有言語,如同喪失了生趣的真實皮影,不知不覺,受人操縱,被人舞動,被人拉扯,他毫無反抗的被帶走了,被帶進了火鳳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