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屋子裏有了短暫的沉寂。
他沉默,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屋子裏漾開一絲微妙而又曖昧的氣息,我隻聽見心髒在體內怦怦直跳的聲音,像是小鹿亂撞,撞得我的腦袋連連發懵。
呼吸有些急促,我深吸一口氣,隻覺這房子很熱,想去開空調,卻發現自己的軟得提不起任何力氣。
抬眼看了看林北生,我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臉色竟然變得酡紅,整個人像是喝醉了一般軟軟地倚靠在沙發上,一雙桃花眼泛著微微的迷蒙,勾勒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魅惑。
他衝我招招手,聲音沙啞而又富有磁性,“晨曦,過來。”
我僵在原地沒有動。可是那一刻,我聽見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聲音,我悲哀地發現,我的身體正急切地渴望得到撫慰。
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渴望,迫切地想要觸摸一些冰涼的物體,隻要有東西來緩解我體內的燥熱煩悶就好,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
在大腦飛速運轉了三秒鍾之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我被人下藥了!
蒼蠅粉?迷情粉?還是法國小野貓?
下的什麼藥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是在喝了林北生遞給我的水之後才開始出現這種狀況的。
扭頭咬牙切齒地望向他,卻見他一臉迷醉而又迷茫地看著我,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既像是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又像是在做一種無聲的邀請。
這個人渣!明明做了爛事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無恥的人了!
“林北生你個畜生!居然暗算我!”
我氣得肺都快炸了,剛想撲上去扇他兩個大耳光,然而腳下一軟,竟不自覺間重重跌入他的懷抱之中。
下一秒,林北生的手臂從後環住了我的腰,他的嘴唇貼在我的耳側,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臉頰,引得我下腹隱隱泛起一股難忍的瘙癢和燥熱感。
心煩意亂。最可恨的是,他一邊衝著我的耳朵吹氣,一邊狀似深情地呢喃,“晨曦,晨曦……我有多久沒這麼抱過你了?嗯?我一直都在想你你知道嗎?特別想你……”
“想你妹啊想!你給我鬆手,放開我!”都這時候了我也豁出去了,淨撿那難聽話罵他,一句句幾乎都是用吼的,“林北生你他媽是聾子嗎?我叫你鬆手你聽見沒有!”
我想用力推他,竭力掙紮,可是我的胳膊卻軟得像團棉花。更何況男女之間的力量對比實在太過懸殊,在他麵前,我幼稚的反抗弱如螻蟻,他隻需稍稍使力,便將我所有的努力打回原地。
他伸出手扳過我的臉,薄薄的嘴唇狠狠堵住我的嘴,在我呼喊的空當,舌頭如罪惡的小蛇一般伸了進來,輕輕吮吸,細細研磨。
我渾身難過得想要哭泣,內心竟然無恥地渴望有人來填補我的空虛和寂寞。
林北生的擁抱和親吻暫時緩解了我身上的空虛和燥熱,可是我的胃在抽痛,我的心在滴血。他不抱我,我身體難耐得像要死掉;他抱著我,我卻痛徹心扉得寧願不曾活著。
我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冰火兩重天,地獄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誘惑我內心邪惡而又貪婪的欲念,而天堂的冰霜亦在反複嘲諷著我對愛情的背叛和不忠。
我想要逃離,想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伸出雙手拚命拍打在麵前男子的臉上,我抗拒的指甲抓破了他的臉頰,有絲絲血跡滲出來,可是林北生不在乎。
突然想起語文書上的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形容得有些畸形,可是此刻的我們就是這麼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林北生仍舊是那副魔鬼般腥紅可怖的神情,我的喊叫被他當成邀請,我的拍打被他當做調情。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向我席卷而來,那種感覺來得太過激烈,我像一隻殘破的布娃娃,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襲擊,躲不了,逃不掉。
窗外的豔陽依舊明媚晴好,我等待著的人卻始終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