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是柳木刀小兒子的滿月之日。
金瓶兒和沐遠兩人晝夜不停、一路急行,終於是在傍晚時分趕回了龍淵城。
步入龍淵城中,看著雖然已經是傍晚時分,但卻依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城市,金瓶兒和沐遠兩人相視一眼,不由都是露出了微微一笑。
在這龍淵城中,金瓶兒和沐遠兩人臉上已經是很少能見著這種微笑了。平日裏,看著這個他們一直生活的龍淵城,他們的心中出了無力便是壓抑,仿佛時時刻刻都有一團烏雲壓在他們的頭頂之上,讓他們根本是得不到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但今日,兩人看著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龍淵城,心中卻是生出一股不同的感官來,仿佛這座城池就從來沒有向今日這般順眼過,像今日這般充滿希望過。
之所以會有這一個天翻地覆的改變,原因無他,隻是因為葉楓突然出現了。
……
深深的吸了口氣,金瓶兒感受著這個自己自由生長的城池,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回頭看向那沐遠笑道,“師叔,我們進城吧。”沐遠點了點頭。
此刻已經是進了龍淵城,自然是不必再著急了,金瓶兒和沐遠兩人心情大好,之前的那一絲急迫也是稍稍的淡了下去,便是牽著馬慢慢的向著龍淵閣的駐地走去。
不過兩人沒走多遠,不遠處忽然是傳來了一陣大隊人馬疾行的嘈雜聲音,頓時,原本熱鬧祥和的街市頃刻間亂作了一團,一陣雞飛狗跳,路上行人與街邊商鋪紛紛是是躲閃了起來,讓到了街道兩旁。
見此,金瓶兒和沐遠兩人臉上笑容收斂,不由是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也是隨著眾人閃到了街道的一邊。
在這龍淵城中,龍淵閣雖然是沒落了,不過金瓶兒和沐遠兩人也依舊算是一個人物,大部分人見著這兩人,還是得恭恭敬敬的,本也不至於避讓。不過此刻金瓶兒和沐遠兩人卻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更沒有功夫去擺什麼架子,此刻,葉楓歸來在即,大事在前,兩人卻是不想再惹事端。
於是二人靜靜的侯在了路邊,躲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準備看看到底是誰在龍淵城中擺出這個大的一個架勢。
很快,那一大群人馬便是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兩人認清這隊伍之中的為首人,當下臉色是變了變,眼神之中,也是多了幾分謹慎與忌憚。
隻見這浩浩蕩蕩的一大群數百人馬,為首的一人卻是一個騎在馬上的白袍中年。
這白袍中年雖然是騎在馬上奔行,不過依舊是可以看出其身材魁梧,定然是一個武道好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卻滿是冷冽之氣,目若朗星,但那淩厲的眼睛之中,卻是寒若深潭,發出令人不甘逼視的冷光。
這白袍男子是誰?
整個龍淵城中,估計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金瓶兒和沐遠兩人自然也是清清楚楚,這中年男子,便是天淵殿的殿主,葛天!
……
葛天,天淵殿殿主,在龍淵城中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跺一跺腳,整個龍淵城都是要抖上三抖。
說起來,這葛天當初在狂刀噬魂夫婦麵前,也隻是一個唯唯諾諾的晚輩,葛天最初能夠發跡,乃至坐上天淵殿殿主的位置,也是多虧了狂刀噬魂夫婦還有那龍淵閣的扶住。在狂刀噬魂夫婦執掌龍淵閣的時候,這葛天雖然也是一個有著野心的人,不過卻是一直小心翼翼的依附著龍淵閣,倒也沒有心生出什麼別樣的想法。
這是出自葛天內心中對於狂刀噬魂夫婦的畏懼。
不過狂刀噬魂夫婦消失了之後,這一層畏懼便是自動的破除了,失去了狂刀噬魂夫婦二人坐鎮的龍淵閣,自然對他葛天也是在沒有什麼威懾,於是曾經一直被影藏的野心,便是慢慢的滋生了起來。
最終那野心欲望戰勝了心中的那一絲良心,葛天將當初狂刀噬魂夫婦二人對他的恩情是徹底的忘在了腦後,趁著龍淵閣內亂的機會,和另一個本事龍淵閣附庸的海沙幫一起打壓龍淵閣,最終自然是反客為主,竟然是將龍淵閣給逼迫到了如今的地步,幾乎要淪為了他們兩家的附庸,實在是世事無常!
……
此刻,那葛天正風風火火的領著手下一幹人物快速的向著不知什麼地方而去,看著那葛天慢慢遠去的背影,金瓶兒和沐遠兩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一絲憤恨的表情,金瓶兒更是一雙粉拳緊握,幾乎是按耐不住要發作了起來。
沐遠見此,不由是輕歎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怕金瓶兒的肩膀,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金瓶兒見此,也隻能是無奈的輕呼了口氣,不過看著葛天的背影,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眼中精光一閃,突然的臉色大變,道,“師叔,葛天此去的方向,好像是我龍淵閣的駐所,該不會……是閣裏發生了什麼變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