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廝殺(2 / 2)

駿馬揚起的一雙前腿還沒有落下,三當家十分喜愛自己的馬,便毫不猶豫立身舉刀擋住這一擊。駿馬雖然佷駿,但並不代表它很強壯,一雙後腿根本不能承受住腰部傳來的巨大力量,理所當然的跪下然後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或許是擔心身上的主人,嘶鳴著卻又倔強的不肯倒下。

三當家目呲俱裂,跳下馬便一刀刺向還沒有落地的葉恒,隻是葉恒揮手一刀劈開他的含怒一擊,一腳點在了他的胸口。後退七步才穩住身形,三當家強行壓下湧上喉嚨的一股鮮血。望著哀鳴的愛馬,還有四周幾個血泊中的兄弟,三當家便毫不猶豫解下盤在腰間的鐵鏈,鐵鏈一端有一環形鐵扣,扣在了鬼頭刀刀柄處的鬼頭上。

“點子有點棘手,看來老子不得不使用絕招了!”三當家恨恨的暗道,隨即便條件反射般的側身躍起,一支雙尾箭貼著他的臉頰飛過定在了身後的一個馬賊身上,扭頭望去,廟門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冷冷的望著自己,一股不能形容的憤怒或者羞辱湧上心頭,高手過招時最忌恨這種小人打擾,不待他吩咐,身後為其壓陣的灰衣道士便吆喝著帶著兩個馬賊衝了過去。

葉枯彎弓又連射三箭,一人慘叫落馬,一人附身躲過箭矢,最後一支箭被最後的一個灰衣道士揮劍斬落,葉枯還沒有緩過勁來一人瞬間變出現在眼前,躍馬便要進了院門。

葉枯伸手抓住一扇破舊的木門,狠狠的甩出,“哐啷”一聲來者人仰馬翻,還沒有起身便被身邊的一個鏢師刺穿了胸膛。

灰衣道士看著前麵倒下的同伴有點憐憫,或者也有丁點的幸災樂禍,身邊傳來的血腥味讓他顯得又十分興奮。縱身躍上門牆,正殿門口的一個灰衣老者在看到自己的時候便慌亂又堅定的關上了木門,剛退到門口的少年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有著短暫的錯愕,然後顯得很憤怒。灰衣道士一生磨難但是卻始終堅信生命中衝滿了驚喜,隻要有一雙能夠發現美麗的眼睛,眼前戲劇性的一幕有著詩一樣的美感。

葉枯背靠著木門,雙臂由於頻繁劇烈的拉弓很是酸痛,握在手中的刀輕微的顫抖,深深的吸了口氣,依舊冷漠的望著門牆上的灰衣道士。

灰衣道士望著一臉冷漠的少年,雖然能夠感覺到他有點的緊張,但是灰衣道士還是不能自禁的開始生氣,生氣的是少年既然沒有恐懼,最可恨的是再過兩年這小子會很帥,他開始憤怒,真他娘的該死,他必須死,今天就得死!沒有過多的言語來抱怨,他獰笑一聲便落地衝向少年,看著同樣衝向自己的少年,嘴角的微笑變得更加猙獰。

相遇時葉枯屈膝仰頭從灰衣道士的劍下滑過,轉身便要直刺灰衣道士的背心。可是灰衣道士動作更快,他轉身“咦哈”興奮的叫了一聲,便狠狠的一膝蓋頂在了葉枯的胸口,葉枯噴出一口鮮血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趁他病,要他命!灰衣道士飛身躍起然後舉劍拚命斬下,眼前的少年正雙手橫刀妄想擋下這一劍,嘴角微微翹起,不經意的嘲諷,“哼!砍不死你,老子壓死你!”似乎渾身每一塊骨頭都在放肆的呐喊,恍如身在仙境……

隻是沒有痛苦的慘叫,灰衣道士滿眼疑惑和不可思議,劍斷了,然後他的脖子順理成章的落在了刀刃上,鋒利的刀刃卡在了他的頸骨裏,望著這近在咫尺的少年,有點鬱悶,有點怨恨,但是還是盡量平淡鎮定的問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憑什麼?”

葉穀睜大了眼睛,腦海無數的念頭閃電般的閃過,更沒有多餘的神經來感受身體傳來的疼痛,似乎是忘記了身體疼痛。有點錯愕,沉默後想要保持鎮定,可是臉上的肌肉開始不自然的散開,形成詭異又誇張的微笑。

“為什麼?憑什麼!小爺我比較有錢!所以裝備比你好點。應該是這樣的。對!就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或許這本就是最好的理由,灰衣道士閉上了雙眼,無力的趴在葉枯的身上,神情安詳,或許曾有怨,但此時卻無悔……

葉枯掀開身上的灰衣道士的身體,再次出現在門口時間,院外的廝殺已經接近了尾聲。三當家使用了絕招也沒有能夠挽回螳臂當車的命運,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些馬賊瞬間失去了勇氣,哭爹喊娘的縱馬逃跑。鏢師們又射殺了幾個反應遲鈍的馬賊,沒有沿路追殺,沒有馬匹,而且激烈的戰鬥也使得他們身心疲憊。

當葉枯再次出現在眼前時,葉恒高高懸起的心便平靜的落下,對著葉枯滿意的點點頭。

短暫的休息之後,葉穀跟著鏢師們開始打掃戰場。收殮死去的同伴,救助受傷的兄弟,當然幾個沒有死透的馬賊也被補了刀。

葉恒和何掌櫃低聲商議著,短暫的交流後便達成共識,商隊在夜色的掩護下,安靜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