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我跟他?”
“這絕不可能!”
一個高分貝女聲。
蘇小晴一臉驚愣的張著紅唇,正保持著手指前伸的姿勢,她腳下的高跟鞋踩的咯吱咯吱響。宛若上好瓷器般的精致臉蛋上一雙美麗的眼瞳寫滿詫異和不解,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
她對麵餐桌邊,一個青年正坐在那裏。
這是一個約麼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年輕人。
他穿著一身洗的泛黃的白色衣褲,理著土的掉渣的板寸頭,看起來相貌平平,談不上英俊,尋常人一個。按照蘇小晴的說法,這個名為陳漢生的年輕人明顯屬於那種不小心丟到人堆裏也絕不是那種第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的類型。
隻不過他的眼眸卻是十分明亮奪目,眼波流轉,仿佛暗夜星辰,有著不同於年輕人的出塵和明亮。
“小姐,這是老爺的意思。”
一個聲音在蘇小晴身後響起,這是一個身著筆直中山裝的老者,年過半百,頭發早已花白,精氣神卻十足,站姿筆挺如鬆,就連耳角的發髻都梳理的一絲不苟。
他是喬田謂,蘇家的管家,也是今天的說客。
“我不管,反正我不嫁。”
蘇小晴緊咬著紅唇,頭直接搖成了撥浪鼓。
聞言,老者也不惱,溫和的笑了一下。
“小姐,這是老爺的決定,不能任由著你的性子胡來,你這婚約是當日你大爺爺在世的時候親自和一位隱士高人定下的婚約,根本沒有更改的餘地。”
“那位可是奇人,天下無二,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日的這善緣,咱們蘇家才能夠擁有今天的地位。”老者善意的開解道。
“別怪喬爺爺多嘴,老夫整整侍奉了蘇家四十餘年,幾乎半生的時光都在蘇家。我更是從小看著你長大,怎麼能眼睜睜的瞧著你往火坑裏跳。”
奇人弟子?
有這樣餓鬼投胎,卯足了勁對付豬爪子的奇人弟子?
怕是江湖騙子吧。
蘇小晴撇了撇嘴,一臉的嫌棄。
“我不管,喬爺爺,你最疼我了。”
“我爸爸一向都最聽您的話,你幫我說說情,我才不要嫁給他。”
蘇小晴撅著嘴,能拴住一頭牛,撒嬌道。
恰是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蘇小晴抬頭一望卻見對麵那個名叫陳漢生的年輕人似乎酒足飯飽,他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打著好幾個補丁的布袋子,正鬼鬼祟祟的將並未完全吃掉的半條的魚骨頭朝著袋子裏塞,大有打包帶走的架勢。
這更讓蘇小晴本就是極差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撐死你。
蘇小雅不無惡意的想著。
見到兩人的目光望去,陳漢生還略微青澀一笑,幹笑著吐出‘節約’倆個聳人聽聞的字眼,更讓喬田謂和蘇小晴兩人相視無語,一頭黑線。
“喬爺爺,您確定他就是我爸爸給口中那位高人的弟子而不是不知道哪裏鬧了饑荒而跑到咱們家來蹭飯的乞丐?”
蘇小晴嘴角噙著冷笑,一張俏臉臉黑成了鍋底。
“咳咳咳。”
“節約,恩,節約是好事,好事。”
喬田謂幹咳著訕笑一聲,老臉有些發窘,左顧而言他。
“哼。”
蘇小晴冷哼一聲,臉色更黑了。
“喂,兩位,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
喬田謂和蘇小晴說話的空當,陳漢生似乎已經吃喝打包完畢,他手中拿著牙簽一臉悠閑的剔著牙,正仰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對著兩人掛著笑臉。
“考慮好了,陳先生,當日蘇家的當代家主曾與貴師有過約定,十八年後你來完成約定,如今你如約前來,我蘇家當代家主自然同意。”
“你且放心,蘇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