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細細查證,解開死者身穿衣物,檢驗傷口,手指,腳趾口腔,不敢遺漏。
風凱更為驚詫,按照他的印象,這段平可是第一次接觸死屍,他不僅沒有害怕之意,反而接觸擺弄,這完全顛覆了他對段平的理解。
段平檢查完畢,微微皺眉,風凱見此,問道:“公子,可有何發現?”
“這四人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段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風凱大驚,問道:“公子怎會看出?”
段平指著那吳四夫婦的屍體說道:“這兩人致命之處是在咽喉上的血洞,是利刃刺穿,割斷喉管所致,且身上的傷口是死後造成,死前沒有任何的掙紮。”
說完,又指著令外兩具屍體,繼續說道:“這兩人身上的爪痕乍看之下與那兩具屍體相似,可仔細查看,便可看出,傷口深度較淺,且致死原因是被人捏斷咽喉所致,至於那脖子上血洞,乃是死後加上去的。”
風凱詫異的看著段平,問道:“公子,有何證明呢?”
“風大哥你看!”說完來到吳四夫婦的屍體旁,指著說道:“如果人死之前掙紮的話,那麼手必然會亂抓,指甲裏必定會留下死前所抓過物品的殘物。而他們兩個的指甲縫隙實為幹淨,這證明他們死前沒有掙紮。身上的傷口平整,無腫的跡象,說明是死後令加上去。如果是死前造成,血脈流通,那麼傷口必定臃腫,而且皮肉外翻。”
說完,又指著另外兩具屍體,繼續說道:“這兩具屍體的傷痕跟那兩具屍體咋看之下相同,可是卻深淺不一,而那兩具屍體上的傷痕卻是深淺一致,這就證明,凶手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你看這兩具屍體,他們雙手布滿老繭,這證明他們是有武功在身,而且手上功夫了得,咦!”
段平似乎發現了什麼,說道:“風大哥可有匕首?”
風凱此刻已為段平所解釋的東西而震驚不已,在段平索要匕首之時,竟下意識的掏出匕首,遞給段平。
段平取來白紙一張,扶住其中一具屍體的手臂,用匕首在其指甲縫中,小心翼翼的刮著,從那指甲縫之中掉下紅紅的碎末,在那劈裂的指甲上一條條絲狀的東西,看上去像是衣服上的絲線。
風凱見此,不由問道:“公子,這是什麼?”
段平細細查看,聞了聞,這才說道:“這是血肉,應該是這兩人在死前掙紮,從凶手身上抓下來的,還有這絲線,應該也是凶手身上的。風大哥,帶我去凶案現場看看。”
風凱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段平驗屍的手段與仔細,這是他從未見過的,連提典衙門幹了二十幾年的仵作都比之不上,他不清楚,段平到底從什麼時候學會這些東西。
風凱不敢在有疑問,點頭答應段平,或許,憑借段平這樣的手法,真的有可能在短短幾日破了此案。
那吳遲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內心已充滿了震撼,那對精明的雙眼亂轉,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此時已臨近深夜,街道上竟看不到任何的行人,街邊上的商鋪,緊閉店門,整個大都城帶著詭異般的寂靜。
進入城中,段平心中暗歎,看來自己是妖怪,對這大都城影響不少,要不然不可能像這般模樣,家家老早閉戶不出。
來到城中西街吳四家裏,數個衙差守護,遠遠見到兩個黑影向這邊走來,不由嗬斥一聲:“是誰!”
“是我!”風凱回應一聲。
那衙差細細看去,警惕之心方才放下,抱拳行禮,說道:“原來是風捕頭,不知這麼晚了有何事情。”
“我帶公子來看看命案現場,你們在此守護,不得其他人接近。”風凱囑咐一聲,帶著段平進了院子。
到了屋內,點上燭火,段平環視一周,風凱在一旁為其解釋道:“大人吩咐過,屋內的東西不得亂動,除了吳四夫婦的屍體,其他的都保護的很好。”
段平點了點頭,心中有太多的猜疑,不由問道:“風大哥,你們發現的時候,吳四夫婦是死在床上的嗎?”
“是的,而且房門反鎖的很好,根本查不出凶手到底是如何進來。”風凱為其解釋著。
段平仔細查驗,無論是門還是門窗都一一檢查,看到那門栓之時,不禁眉頭緊皺,因為那門栓竟然斷裂,問道:“這門栓是如何壞的?”
“這個是那日前來的時候,因房門反鎖,難進屋內,隻有叫人將門撞開,公子,有什麼不對嗎?”風凱解釋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