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丁能通婉言謝絕道。
剛說到關鍵處,忽然有人敲門,還未等羅小梅起身開門,兩個女人春風撲麵般咯咯笑著端著酒杯走了進來。
走在前麵的女人身上釋放著炫目的光芒,丁能通看見心頭一振,胸口空空地晃悠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走在後麵的女人皮膚如凝脂般乳白,深陷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以及棱角分明的嘴唇,簡直是秀色可餐。
後麵的女人一出來連周圍的空氣都流動著微甜的濕潤,丁能通暗自感歎,這是個注定不能過常人生活的女人。頗有小仲馬筆下《茶花女》裏的女主人公瑪格麗特的風韻。
走在前麵的女人丁能通認識,是東州電視台著名主持人蘇紅袖,丁能通一向把這朵交際花比作曹禺筆下《日出》裏的陳白露,後麵的女人不認識,經蘇紅袖介紹才知道,原來是秦都魚翅莊的現任老板林娟娟。
“通哥,聽說你去加拿大看衣雪了,衣雪好嗎?什麼時候把小妹也移民到加拿大去,我做夢都想去加拿大生活!”蘇紅袖半是關心半是嬌嗔地說。
丁能通太了解這個交際花了,自從賈朝軒被捕以後,她就矢口否定與賈朝軒的情人關係,逢人便解釋她和賈朝軒沒有任何關係,看上誰也不會看上賈朝軒的,大有欲蓋彌彰之嫌。
丁能通也能夠理解,蘇紅袖是專門寄生在有權有勢的男人身上的吸血蟲,吸幹一個會換一個再吸,丁能通不知道蘇紅袖離開賈朝軒後會選擇一個什麼樣的新目標,但是丁能通堅信蘇紅袖一定選好了對象。
丁能通知道蘇紅袖對自己半嗔半媚不過是逢場作戲,便半真半假地問道:“紅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吃飯?”
林娟娟嫵媚地笑了笑插嘴道:“丁主任,秦都魚翅莊的服務員都有一項特殊的本領,就是東州有頭有臉的人,隻要來秦都吃過飯,就會記住,再來就會通知老板,我請紅袖姐吃飯,服務員說,丁主任來了,我和紅袖趕緊過來敬酒,丁主任,我還沒機會謝你呢,陳富忠到我家挾持我時,要不是你及時報案,後果不堪設想,我是特意來敬您酒的!”
林娟娟的話讓丁能通暗自感歎,當時陳富忠被公安部通緝,走投無路,逃到了袁錫藩家中,當時袁錫藩陪肖鴻林正在國外招商,林娟娟懷著身孕,丁能通去肖鴻林家時,見林娟娟領著一個蓬頭垢麵的人上了樓,丁能通一下子認出了陳富忠,知道林娟娟的處境很危險,便向市刑警支隊支隊長石存山報了案,林娟娟雖無大礙,卻流了產。
林娟娟說得誠懇,羅小梅聽得卻不以為然,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會賣乖,如果沒有陳富忠,哪會有你的今天!
羅小梅冷笑著揶揄道:“林小姐,你不也是因禍得福嘛!”
蘇紅袖走進包房的一刹那,就被羅小梅的氣度和姿色給震住了,她心裏酸溜溜地不是個滋味,因為蘇紅袖也暗戀過丁能通,正因為這一點才和衣雪成了最好的朋友。
蘇紅袖望著羅小梅觸目驚心的美麗,醋勁十足地說:“通哥,還不把你的紅顏知己給我們介紹介紹!”
丁能通馬上意識到冷落了羅小梅,便得意地介紹道:“這位是原皇縣駐京辦主任羅小梅,現在是花博園花卉餐廳的老板。”
“羅小姐,久聞大名,聽過不少你和能通的故事,我和能通的夫人衣雪是好朋友,衣雪可是個醋罐子。”
蘇紅袖的語氣傲慢,話裏有話,林娟娟趕緊打圓場地說:“紅袖姐,小梅姐可是位巾幗英雄,聽我的合資方香港黃河集團的總經理水敬洪說,小梅姐目前是皇縣鉬礦最大的老板。”
林娟娟的話讓丁能通心裏微微一震,他心想,林娟娟稱香港黃河集團為自己的合資方,一定是指北都大飯店了,如果香港黃河集團因“肖賈大案”而撤資,為什麼隻轉手了鉬礦,不轉手北都大飯店呢?丁能通覺得很蹊蹺,但他此時是泥菩薩,根本無心弄清其中的緣由。
丁能通清楚,香港黃河集團總經理水敬洪和蘇紅袖很熟的,水敬洪曾經多次陪賈朝軒登臨香港賭船,蘇紅袖也陪著去過幾次。
蘇紅袖是個玲瓏剔透的女人,她從林娟娟的口氣中聽出了羅小梅的分量,馬上收起傲慢的口氣麵帶微笑地說:“既然大家都是圈裏人,小梅,這是我的名片,企業需要宣傳時,別忘了找我,我願意效犬馬之力!”
羅小梅是極精明的女人,她知道蘇紅袖將來一定有用,便客客氣氣地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一下子認識了兩個好姐妹,能通,我們大家幹一杯!”
眾人在羅小梅的提議下,都一飲而盡。
林娟娟幹了杯中酒後說:“丁大哥,小梅姐,你們慢用,希望你們常來,改天我請客,市社保局房局長在隔壁呢,我和紅袖去敬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