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談。你們就不用跟著了。”雲後冷聲吩咐,率先走了出去。
阿成推著簡煜出去,來到走廊後才離開。
空蕩蕩的走廊,頓時隻剩下不遠處的陀槍衛兵和他們兩人。
“有什麼事,直說吧。”雲後不客氣道,雙手仍舊緊緊摟著自己,對於這個兒子,她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當然,簡煜也不打算對這個後媽彬彬有禮,他笑了笑,“昨天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大哥實在傷地太重了,於是我命人直接報了警。局裏很關注,由公安局局長親自調查這個案子。”
雲後昨晚得知簡沁受傷,便馬不停蹄地趕來醫院,隻手又守著昏迷不醒的簡沁,哪裏都沒去。
當她聽到簡煜的話時,全身一顫,眼中放著凶光,回頭看向簡煜,“你到底想說什麼?”
“兒子的原話是,大皇子在公共場合造人砍傷數刀,這件事非常嚴重。不管這個案子最後牽扯到怎樣的政權機關,都要依法秉公辦事。”簡煜義正言辭地說著,好像都是為自己的大哥著想一般。
可雲後知道,他哪裏會這麼好心。他隻是接著阿沁受傷的名義,好公然地查案,查出綁架夏淺淺的幕後黑手,為夏淺淺出一口惡氣。
步子有點踉蹌,雲後差點沒站穩。
簡煜推著輪椅,急忙上前來攙扶,並笑道:“母親,你說兒子的這個做法對不對?”
雲後不說話,嘴皮子打顫,隻死死地盯著簡煜。
因為綁架夏淺淺的幕後主使,不是別人,就是她……
病房裏隻剩下簡沁和夏淺淺兩個人,由於昨晚和簡煜鬧得不愉快,夏淺淺故意保持和簡沁的距離,隻淡淡道:“對不起,害的大哥傷這麼嚴重。”
簡沁卻沒回她這句話,而是一把抓住了夏淺淺的手。
夏淺淺緊張地想要把手抽回來。
她再也不敢和他這麼親密了,昨晚地懲罰,讓她噩夢未消。
“大哥,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不要拉拉扯扯的,不合適。”
夏淺淺別過頭去。
麵對她這樣的冷淡,簡沁不以為意,他臉上浮出一絲溫柔無比的笑,那笑發自內心。
他沒有鬆開夏淺淺,而是將她抓地更緊,“淺淺,我想起來,我失去的那段記憶,都想起來了!”
“大哥……”夏淺淺嘴巴微微張開,驚訝地不知所措。
她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地人,溫和的麵容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簡沁手伸了過來,輕撫了一下夏淺淺的臉,笑道:“傻瓜,還叫大哥麼?”
夏淺淺一怔,嘴巴一直哆嗦著,半晌都喊不出那三個字。
埋藏在心底裏十年的記憶,在此刻被驚醒,讓她措手不及。
沒有等她猶豫、躊躇,忽然,簡沁一把拉過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夏淺淺更加愣了,全身僵硬地貼在簡沁的心口處,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淺淺,我什麼都記起來,十年前,咱們在小四合院裏,我牽著你的手跟你說,長大後我一定會娶你,你還記得麼?”簡沁說這話的時候,嘴上帶著笑,大手緊緊地摟著夏淺淺。
她怎麼會不記得?這十年,她一直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靠在簡沁懷裏,被他輕輕推開。
他溫柔地抓著她的雙肩,深情地看著她。
十年,兩個人早已褪去了兒時的青澀。
夏淺淺看著簡沁的眼眸,終於在他的眼裏,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激動地張了張嘴,“沁哥哥。”
簡沁湊了過來,手輕輕地在她身上輾轉,來到了她的脖子處,將她的頭固定住。
一個冰涼的吻落了下來,雖然隻是蜻蜓點水,卻足夠讓夏淺淺刻骨銘心。
她愣愣地看著他,那一刻,心中有太多的感動,以及太多的委屈。
“沁哥哥。”此時此刻,除了深情地喊出這三個字,夏淺淺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千言萬語,都在聲音中哽咽。
她說不出話,簡沁直接將食指抵上了她的唇。
他點了點頭,“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懂。”
他懂?夏淺淺搖了搖頭。
“我懂你這些年對我的等待,我回國後就打算找你的,但沒想到出了那場車禍。”說到這裏,簡沁垂下了眼眸,神情變得落寞。
他的手從夏淺淺身上挪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將一根吊墜拿了出來。
那根吊墜,夏淺淺認得,是她九歲那年送給他的。
沒想到他還留著……
簡沁打開了懷表,將裏麵拿給夏淺淺看,“我失憶後一直在找這照片裏的女孩,但是這張照片隻剩下一個角。在我醒來的第一瞬間,守在我身邊的是潔兒,她告訴我她就是照片裏的女孩,所以我才同意和她結婚。但是當我們相處地越來越久,我的心裏卻變得越來越不安,內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照片裏的女孩並不是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