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故事,她聽得很認真,說真的,差點被感動了。
嘴角微微抽了抽,夏淺淺幹瞪了他一眼,“我醜,你帥?有你這種爸爸麼?竟坑娃!你得講實話,分明就是我美,你醜!”
簡煜不和她計較,而是繞過床,大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打橫抱起了她。
夏淺淺嚇了一跳,想要叫出聲又怕驚醒孩子,於是隻能擠眉弄眼,用拳頭狠狠地砸他的胸口。
簡煜麵不改色,抱著她出了房間,將房間的門輕輕帶上。
“你放我下來!”出了房間,夏淺淺低聲吼著。
簡煜果然鬆手,隻是放的地方,有些不對。
夏淺淺坐在吃飯的桌子上,雙腿懸空,然而她又沒辦法跳下來,因為簡煜用自己的身體做肉牆,擋著她了。
她氣呼呼地在桌子上轉了個身,想從另一個方向跳下去。
這回,簡煜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煩不煩啊?老纏著我,沒其他事幹麼?”
“幹你可不可以?”簡煜厚著臉皮笑著,“在這裏確實沒有什麼可幹的。”
“不要臉!”夏淺淺臉頓時羞紅,看著正對門就是秦墨玉的房間,急忙軟下聲音來,“好了,我投降成麼?咱們別在這裏糾纏了。”
“你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去其他地方糾纏?”他饒有興味地問道。
“……”夏淺淺捏緊了拳頭,這男人,太會歪解意思了吧?
“行!至少別在這糾纏!”
“OK。”簡煜打了個響指,果然遵守承諾,鬆開了她。
她如釋重負,從桌子上輕跳了下來。
同在一個屋簷下,能活動的地方就一點點,夏淺淺在主屋裏來回轉圈圈,想了半天都找不到事坐。
看著她這麼著急,坐在牆角裏翹著二郎腿的簡煜看不下去了,好心地說道:“真那麼無聊的話,可以和我聊聊人生。”
“謝謝!不用!”夏淺淺嚴詞拒絕,抬腳邁過了主屋的門檻,走進了院子。
就算在外麵曬太陽,她也不想和他再說一句話。
她走到老樹下,搬了一個椅子,拿出手機戴上耳機聽歌。
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下,有樹蔭遮涼,夏淺淺很快沉睡了過去。
折騰了這麼幾天,她實在是太累了。
見外麵沒了動靜,簡煜起身走出,腿剛邁過大門,便看到樹蔭底下躺在椅子上睡著的人。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微微一笑。
輕步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時不時地撓著臉和身上。
他趕緊拿手去揮蚊子,“傻瓜,你這麼撓,不怕撓破相啊。”你們這些蚊子,要咬就咬我吧?
簡煜把自己的袖子撩起,露出胳膊,任由那些蚊子棲息,美餐一頓。
他就那麼靜靜地蹲在一旁,守護著她,即使是幫她擋蚊子這樣的小事,也樂此不疲。
在大門處站著的阿生看不下去了,給他搬來一個小凳子,在手機上打了一排字,“陛下,屬下去買蚊香。”
簡煜點了點頭。
阿生的速度很快,幾分鍾後,就高興地拎著蚊香回來,並手腳麻利地點上。
頓時,整個院子隱隱飄過一陣蚊香的味道。
四月初的天氣,不算太熱,在這樣春意盎然的季節,所有的生物都充滿了生機。
午睡後的一家人醒來後,各自把行李丟給衛兵,上了專車。
夏淺淺百度過大皇宮,之前在飛機上也問過李薇薇許多有關那裏的事。
她所知道的,那裏是一個擁有幾百年曆史的地方,活脫脫的一個現實文物,除此之外,再沒其他多餘的情分了。
簡煜的住所早搬到議政殿去了,但德順宮還保留著,裏麵的一桌一椅五年來,維持原貌不變。
夏大果勾著簡煜的脖子,一路上都十分粘他,夏淺淺則是攙扶著秦墨玉,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周遭的一切不是完全沒有印象,但那些印象隻是一層虛幻的空影。
她像來過,又像沒來過。
宮道兩旁站了許許多多的傭人,都畢恭畢敬地不敢抬頭。
直到走到德順宮門外,仰頭看著鎏金的牌匾,那字跡頓時變得扭曲,模糊,刺地她神經痛。
腦海裏立刻閃過一個一模一樣的場景,然而她再用力去想的時候,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三皇妃!您可算回來了!”一個帶著喜悅又有幾分哭腔的聲音傳來,夏淺淺猛地抬頭。
宮門裏的石階上,站著兩個穿粉色裙子的女人,兩人像是姐妹,站在前麵的女人淚眼婆娑,正呆呆地站在那,露出無措的表情。
她身後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