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黑直頭發的女生卻看都不看那情書一眼,“扔了吧。”
“扔了?這次可不行。這次是班長薛景周送的啊。”
“扔了。”
“你,你真是傲嬌。你不收,那我收,我可不舍得扔了它。”短發女生說完,便跑開了。
那年她15,花季雨季還未開始。她冒充夏淺淺的名義,和薛景周一封又一封地通信。
一年又一年,櫻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
薛景周給她最後的一封信寫道:你不是想去看櫻花麼?我的高考誌願填的武大,你也填那吧,我陪你去看櫻花!
當時的她看哭了。
她不是淺淺,而且,她的學習一直很差,根本進不了那樣好的大學。
最後,她沒有給他回信,那封信,成了他們的訣別。
之後,他們兩地分離。他去了武漢,追尋他們的誓言,而她,仍舊留在帝都。
往事如煙,想來心碎不依。
也許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和他寫了三年信的人,是她田悅。
也不知道自我心碎了多久,田悅慢慢沉浸在了往事的回憶中。
那些青澀美好的回憶,全成為了她心靈深處最隱蔽的秘密。
她愛薛景周,早在十五歲的年華。
田悅整個人喝醉了,靠在木板牆壁上,手耷拉下來,將身邊的白酒瓶子碰倒。
煤油燈的火星隨著天窗時不時吹進來的風一眨一眨,當風最終把燈吹倒時,火苗就像見到了獵物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地上流淌的白酒。
噌——呲——嗖——
劈裏啪啦——
閣樓裏,頓時傳來一陣起火的聲音,火勢蔓延地很快,幾乎是幾秒內就把裏麵全部點著,當然包括那個已經嘴地不省人事的人。
隻可惜,她被火燒身的時候,卻連叫的力氣都沒有。
“救命……”嗓子被煙熏得根本打不開,即便有天窗,也排不出去屋子裏的濃煙。
一大片的火嗖地爬上田悅的腿,接著是她的上半身,她的衣服被燒地劈裏啪啦。
她的痛苦聲最後隻變成了無聲地哀嚎。
“啊——”
濃煙從天窗冒出,頓時將滿天繁星全部遮住。
別墅外很快有人騷動,上門來敲門。
傭人在一樓客廳打盹,等她也聞到嗆人的煙味,跌跌撞撞爬上閣樓時,大火已經把這個閣樓燒得通紅。
火勢有蔓延地驅使,馬上就會燒到二樓。
“天啊。”傭人差點暈過去,趕緊跑到一樓打911。
“太太,太太,您回我一聲啊。”她打完電話再次衝上閣樓前,可是火把門都封住了,根本沒辦法進去。
“來人啊,幫忙救火啊,救火啊,我們家太太被困在火裏了啊,救命啊。”
整個富人區,這一晚上沉浸在驚心動魄的救火當中……
救護車和消防車在十幾分鍾後趕到,整個衝天的火光,染紅了半邊天……
情侶酒店裏,夏淺淺打算離開。
薛景周坐在沙發上,抱著頭。
他答應了要善待田悅,便會履行承諾。
隻是親眼目睹他最愛的女人離開,他的心,還是痛地要死。
就在夏淺淺拿著包,朝大門走去的時候,薛景周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是家裏傭人打來的,立即接起。
他家的傭人很省心,沒特別的事不會輕易騷擾他。
所以,此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接電話的時候,聲音下意識地沉了幾分,“什麼事?”
“先生,嗚嗚,嗚嗚,出大事了。家裏著火了,太太被……被……”後麵的話,傭人怎麼都說不出口。
薛景周聞言,手猛地無力鬆開,手機“邦當”落在地上。
擰門把手的人,頓時停下動作,轉身問道:“出什麼事了麼?”
“田悅出事了……家裏著火,她被困在火裏了……”
“什麼?”夏淺淺手裏的包順勢落下,整個人呆愣在了當場。
上天難道愛跟人開玩笑麼?愛捉弄人麼?
她剛剛勸說薛景周善待田悅,下一秒,田悅就出事了?
兩人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可謂是混亂一片。
大老遠就看到傭人在搶救室門外哭。那嚎啕聲,就連護士都攔不住。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薛景周跑過去,問著傭人。
傭人啞著嗓子,回憶起那場火災的時候,還一陣心悸。
“我也不知道閣樓為什麼起那麼大的火,更不知道為什麼太太會在閣樓裏。等消防員把她救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燒得慘不忍睹了……好嚇人,真的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