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負責這次審訊的警官問著心理師。
心理師搖搖頭,將手裏的報告遞給他,“建議她立即接受心理治療,現在病情還不算太嚴重。”
“高警官,有人來保釋嫌疑人。”
十幾分鍾後,田悅走出了公安局,隻是她的心境,全都變了。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極易動怒,也不發瘋發神經,而是十分沉靜。
站在車邊等待的阿生看了一眼平安出來的人,拍了拍身邊薛景周的肩膀,“行了,我的任務完成了,記得趁早帶她去看醫生。”
薛景周無聲地點了點頭,衝阿生揮了揮手。
他的目光,凝重地看向田悅,那一刻,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昔日一起上學的可愛小姑娘,那個在人群中最嗨皮的女孩,竟然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竟然得了輕度抑鬱症和被害妄想症!
在經過了一群人的關懷和慰問過後,病房裏總算安靜下來。
夏淺淺想要坐起,卻發現腹部真的挺痛的,她方才裝沒事那都是在逞能。
“皇妃,您中午想吃什麼?我通知廚師給您做。”阿蘭和阿巧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比起阿蘭,阿巧的存在感挺弱,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夏淺淺眨了眨眼睛,可能人一生病就愛矯情,她舔了舔嘴唇,“我想吃紅燒豬蹄,海參湯,還想吃大蝦……”
她一個個報著菜名,阿蘭統統拿筆和本子記下。
“恩,我先把這些菜單拿給醫生瞧,如果他同意,那我就去讓廚師做。”阿蘭站起,很認真地說道。
“……”夏淺淺有些無語,那些菜,大部分都是發的,她肯定不能吃。
可是隻要能將阿蘭暫時打發走,並且盡量耗費她的時間,目的也算達到了。
“那阿巧,你照顧三皇妃,我走了。”
“去吧,拜。”夏淺淺歡喜地衝她揮手,餘光瞟到了阿巧身上。
阿蘭走後,阿巧立刻站起身來,走到夏淺淺身邊坐下,詢問道:“皇妃,您渴麼?”
夏淺淺搖搖頭。
“那您要不要上廁所?我給你拿尿盆。”由於她受傷,第一天還不能下地,大小便都得在床上解決。
她繼續搖頭。
“那……”
“說真的,我確實有件事想麻煩你。聽說,你是情報局的尖端人才,在我身邊隻做個傭人角色,的確是委屈你了。不如這樣,你現在做我身邊的情報專員,怎麼樣?”
夏淺淺用商量的語氣,撇過臉看著阿巧。
阿巧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半晌沒有開口。
夏淺淺拉上她的手,換了種語氣,“我知道你是阿煜的人,可是我是他妻子,他拜托你做事,和我拜托你,不是一樣的嗎?”
阿巧又沉思了片刻,最終點頭,“恩,三皇妃,我答應您,您說吧,什麼任務?”
“我想調查一下徐潔兒和那個醫生。”
阿巧出去了,病房裏頓時隻剩夏淺淺一個人。
她有些無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除了躺著,她什麼都幹不了。
正當她把台撥到東方衛視的時候,外麵響起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您不能進去,陛下吩咐過了。”
“我們是她朋友。”
是一個士兵和薛景周的聲音。
夏淺淺急忙把電視聲音關小,衝外麵吼了一聲,“讓他們進來。”
“可是……”士兵肩上還扛著槍,走進來吞吞吐吐道。
“可是什麼呀?我說的話你竟敢不聽?”夏淺淺沉下了臉。
士兵無奈,這才走出去衝外麵的人道:“你們進去之前,得搜身!”
夏淺淺簡直快氣瘋了,是誰吩咐他們這樣做的啊。
她隻是不小心被田悅捅了一刀,難不成,他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會對她有殺意?
她還想說什麼,外麵的人已經認可地由士兵搜身。
直到確定他們身上沒帶武器,士兵才放他們進來。
薛景周拉著田悅,田悅卻不敢再上前。
氣氛有些尷尬,畢竟昨晚的事,還深深地烙印在三個人的腦海裏。
薛景周見田悅不肯進來,便鬆開了她的手,自己走到夏淺淺的麵前。
望著自己心愛的人,遭了這麼大的罪,他卻不能名正言順地在她身邊照顧,真是心痛不已。
他的手不禁撫上她的額頭,聲音很輕很輕,“痛麼?”
他並不是故意在田悅麵前秀恩愛,故意刺激她,而是他真的克製不了自己的感情。
為了心愛的女人,他甘願照顧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他做出的犧牲,已經算很大了。
夏淺淺搖著頭,目光瞥向門邊站著的人,衝她擠了擠笑容,“怎麼?你還不肯原諒我?這一刀子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