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敢說話,一槍斃了你!”
那槍抵在腰眼上涼颼颼的,但她知道,隻要扳機扣下,便會從槍口擦出無比熾熱的火花,比起那個熱度,她情願這麼被涼颼颼地抵著。
包廂的門打開了,五六名保鏢護著夏淺淺出去了。
他們無疑成為旁人的焦點,店裏吃西餐的客人都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夏淺淺在心裏暗歎,簡墨果然是簡墨,在帝都皇城,別人的地盤,也敢綁人,而且還幹得這麼明目張膽!
當經過最近的一對情侶客人時,她張了張嘴,卻沒發聲。
直到他們走後,那對情侶的女方才悄悄對自己男朋友道:“剛才那女的對我使口型,好像讓我幫她,咱們報警吧?”
“別惹事,咱們報警說什麼啊,你沒看那一群人不像什麼好人麼?”男的輕拍了拍女朋友的手,“咱們趕緊結賬走吧,這裏不安全。”
簡墨的人,大張旗鼓地把夏淺淺塞進了麵包車,開著車子離開了××西餐廳。
簡煜詢問了德順宮,確定夏淺淺沒有回去。最後動員了全城的警力尋找。
在西餐廳裏,他們找到了一枚價值不菲的鑽戒,根據店員提供的有利消息,他們通知了交警部門,調出了各大街道的路況,追蹤車牌號為京378×××N9的車。
直到深夜,警方和交警都沒有找到人。
麵包車在一個胡同裏,也就是視頻監控的死角,竟然憑空消失了。
淩晨的夜很涼,臥室裏隻亮著一盞地燈,簡煜站在陽台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五年前的恐懼感再次縈繞上心頭,讓他窒息。
萬一,萬一他再一次失去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承受。
不管他怎麼強化自己,讓自己刀槍不入,夏淺淺永遠是他的軟肋。
簡墨深知他這個軟肋,所以把他吃的死死。
“陛下,夜深了,您早點休息吧,不然明天哪有精力找皇妃呢。”阿蘭拿了一件外套過來,披在簡煜的身上。
簡煜扶著欄杆,雙手抓得緊緊,青筋全都暴起,看得直教人心疼。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簡煜無力擺擺手。
阿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點頭。
阿蘭前腳剛走沒多久,阿巧又跟著走了進來。
簡煜有些不耐煩,低吼著,“不是讓你去休息麼?”
“陛下,是我。”阿巧聲音很輕,站到簡煜的身後,望著他的後背,咬了咬唇。
“什麼事?”
“陛下,是屬下的錯。皇妃之前不讓屬下告訴您,她之前讓我秘密調查大皇妃以及二殿下,屬下懷疑,這次皇妃失蹤,一定和大王妃有關!”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簡煜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嚇得阿巧不敢抬頭。
但為了夏淺淺的安全,她還是一五一十將之前夏淺淺在醫院撞到徐潔兒,以及對那醫生的徹查等等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德順宮裏,成了不眠夜,在白金宮裏,又成了另一個不眠夜。
誰都不會想到,失蹤的皇妃,竟然藏在這裏。
夏淺淺被捆綁在椅子上,嘴裏還貼上了封條,根本沒辦法叫喚。
她被關在了白金宮的地下儲物室,這裏又陰又冷,到了晚上,更是讓她全身冷颼颼的。
就在她試圖磨斷麻繩的時候,地下室的鐵門被猛地來開了。
刺耳的聲音刺激地她頭皮發麻,她抬頭的時候,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巨型手電筒,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手裏捧著一床被子。
這走來的女人她見過,不就是徐夫人收的養女,簡煜的初戀麼?
“徐雪芙……”夏淺淺生疏地念出這三個字。
楊雪芙笑得風情萬種,搖著頭,“錯!我不姓徐,我姓楊,楊雪芙!”
“楊雪芙?”
“記起這個名字了?”楊雪芙的笑忽然變了味道,手電筒猛地對準夏淺淺的臉。
她被照射地眼睛睜不開,眯起眼睛大聲搖頭,“我不記得楊雪芙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綁我?”
“皇妃大人,您搞錯了,不是我綁你,是二殿下把你綁來的,難道你又失憶啦?還有,我們有冤也有仇!你是簡煜最愛的女人,他為了你,辜負了我的一片真心,我恨你,巴不得你死!”
楊雪芙的臉忽然變得猙獰,那笑就像青麵獠牙的鬼。
完了完了。夏淺淺在心裏嘀咕,覺得自己這下死定了。她真是後悔,怎麼這麼疏忽,身邊沒個保鏢就擅自行動了呢?
果然,她渴望的自由根本不存在,她這個身份,要是身邊沒個保鏢保護,立馬就出事。
“楊妹妹,咱們有話好好說。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總不想拿自己的命跟我換吧。”死到臨頭,夏淺淺卻隻能這麼嘴硬,她知道,麵臨這種情況,要是硬碰硬,肯定死地相當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