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沁的屍骨未寒,他身為他的親弟弟,到底有沒有一絲後悔?
德安宮裏,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這一天,徐潔兒準備帶著小簡憶搬出大皇宮,離開這個傷心地。
皇室的地產很多,分給簡沁的莊園和別墅也很多。
她打算帶著孩子,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臥室裏,關於簡沁的所有東西都燒了,唯有壁上掛著的結婚照。
當工人要取下的時候,她急忙阻止,“這幅畫別丟了,一起打包帶走。”
“好的。”工人們小心翼翼將相框拆了下來,又小心翼翼地搬走。
他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不一會兒便把裏麵搬空了。
望著這個曾經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仍是戀戀不舍。
徐潔兒擦了擦眼角的淚,希望一切悲劇到此為止,她發誓,一定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躲在角落裏的一名傭人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
德安宮要騰出來,徐潔兒隻挑了幾個心腹傭人帶走,剩下的會被調派到其他宮裏去伺候。
“大王妃……您等等……”
聽到後麵有人叫她,徐潔兒立刻回頭,臉上少了幾分以往對待傭人的嚴厲,多了幾分溫和,“什麼事?”
“屬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但我覺得,您有必要知道……”女傭躲躲閃閃著,雙手緊摳著自己的手指,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鞋尖。
徐潔兒下意識地皺眉,覺得她有什麼大事要和自己說。
“但說無妨。”她雖然是這樣勸說的,但心裏卻七上八下的。
女傭咬了咬牙,抬起了頭,一雙眸子堅定地看向她,“其實,大殿下意外去世另有隱情!”
一聽另有隱情,徐潔兒頓時神經緊繃起來,激動地抓起對方的手,“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大殿下出事那天,正是您兩吵架離婚的那天,那晚,您記得麼?三皇妃來過。”
“對,我記得。”傭人說話斷斷續續,真是把她急死了,她緊了緊傭人的手,“然後呢?”
“我跟著大殿下他們出去了,聽到了他們兩人的對話。那晚,是三皇妃求大殿下去白金宮走一趟的,她應該明知道有危險,還讓殿下去涉險……殿下,原本不會死的。”
“什麼?”徐潔兒的手頓時鬆開,垂在身側,一時接受不了現實,竟呆呆站在那好久。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夏淺淺害死阿沁的呢?
她一直以為,害死阿沁的是簡墨和她的父親,她憎惡這兩人,但卻沒想到,在這件事之外,還牽扯到了夏淺淺!
她沒有做任何多餘的思考,立刻轉頭,奔向了殿外,鑽進了魚肚白的天際。
女傭來不及阻攔,徐潔兒已經跑沒影了。
德順宮裏,大家還在義憤填膺地談論判處的事,夏淺淺坐了一會兒,覺得累了,撐著腰站起身。
阿蘭受重傷還在醫院,阿巧因為犯了錯誤,被關了起來,直到簡墨行刑完才能出來。
所以現在她身邊,連個貼心照顧的人都沒有,都得秦墨玉親力親為。
見女兒站起身,在一邊織毛衣的人趕緊起身,朝她走來,問道:“困了?”
“屋子裏有點悶,想去外麵走走。”
“好,媽陪你,你等會兒,我去把毛衣放起來。”說畢,秦墨玉拎起她織毛衣的包包,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夏淺淺則一個人走到了殿門前,看到門檻,停了下來。
九月份,秋高氣爽,溫度適中,院子裏開始飄落葉,鋪在地上厚厚一層,每天都需要人清掃。
院子裏,此刻就有人在掃落葉,見到夏淺淺一個人想跨門檻,急忙丟下掃把上前來攙扶。
她扶著夏淺淺邁了過去,嘴裏還不停地嘀嘀咕咕著,“皇妃,您現在有身孕,得隨時照顧自己呀,出門得讓人跟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