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消失五年的記憶,此刻就像電影一般在她眼前回放。
她和簡煜相愛的點點滴滴,每一幕在此刻看來,都充滿了歡笑的淚水。
漸漸的,她閉上眼睛,仿佛不看這些畫麵,都能回想起和他的點點滴滴。
“今天和你領證的人是我。”
“你的老公是我,記住了。”
“以後在我麵前,不準提其他男人。”
他們的見麵是這樣的,他霸道地無法無天,而她,隻能慫兮兮地唯命是從。
簡煜說,他想去那個他們愛情快要結束卻又奇跡般複合的地方。
夏淺淺的思緒拚命地尋找,記憶深處裏,那一段畫麵拚命地湧了上來。
“你不是最想去巴厘島麼?聽說你最大的夢想就是在那裏舉辦一場婚禮。現在,我成全你。”記憶力,簡煜和她是這樣說的,語氣有些殘忍。
經過上濟島的誤會後,他完全把明浩視為假想敵,對她也是粗暴無禮。
他囚禁她,不讓她與外界接觸,甚至連電話都不讓她打出去。
“你當我開玩笑?”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他可是你的兄弟,你竟然這樣害他?”
“你好好吃飯,我可以考慮幫他洗脫罪名。”
“你無恥!”
“給你兩個選擇,一,乖乖出去吃飯,二,讓明浩立刻去吃牢飯!”
“看樣子,你是沒辦法出去吃飯了,既然這樣,那就隻好犧牲明浩了。”
“明先生,你這算什麼?”
“我和明醫生隻是見了個麵,吃了個飯,其他什麼也沒做。”
“你當我傻麼?你們什麼都沒做對麼?好,我自有方法驗證!”
“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夫妻之間你覺得還能做什麼?”
“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咱們再說好麼?明天再給你好好解釋。”
“很抱歉,我此刻很有興趣,你不覺得我們太久沒有做了麼?你不渴望?”
“但是現在我不想!”
“由不得你不想,這是你作為妻子的義務。”
爭吵,慢慢將完美的畫麵打碎,裏麵的人臉也開始變得扭曲。
那個時候,她肚子裏可是懷著孩子的啊,可是她瞞著他。
痛,鑽心的疼痛。
一滴淚沿著眼角滑落,而她,卻想永遠這樣,不想醒來。
即使在夢裏和他糾糾纏纏,可她的意識仍暗示自己,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簡煜的死訊傳遍全國,舉國哀悼,而此時此刻,夏淺淺正重度昏迷著,無法參加他的追悼會。
追悼會上,最傷心的,莫過明浩。
隻是和其他人表露出的傷心難過不同,他卻一直都是傻笑的。
蜷縮在角落,抱著自己,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笑。
“阿浩,回去吧。”顧明俊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哥,這事肯定是恐怖分子幹的,好端端的,飛機怎麼會失聯?飛機明明是從帝都飛到巴厘島,怎麼可能飛到印度洋去?”明浩激動地說著,起身抓著顧明俊的雙手。
顧明俊知道他們兄弟感情深,隻不斷地拍著他的背安慰。
“這件事,中情局的人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你現在在這裏死守著也沒用。他想見的人,終究不是你。”
“對,他想見的人不是我……”忽然,明浩像是被點醒般,站起身推開顧明俊,“我去找她,我要把她帶過來。阿煜最想見的人是她。”
“阿浩,你去哪裏!”
“明俊,就由著他去吧。”喬欣站在顧明俊身後安慰。
外麵的世界因為簡煜的離世也籠罩上了一層陰霾,天空陰鶩霧的,漫天飄著沙子,像是有一場即將襲來的沙塵暴。
明浩一路跑到醫院,風塵仆仆地來到夏淺淺的病房。
站在病房外,他看到她正打著吊瓶,仍舊是昏迷不醒。
醫生曾經告訴他,她全身機能都健全,身體也很健康,肚子裏的寶寶也很健康,但奇怪的是,她一直抗拒醒來,造成現在這樣,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至於她會不會醒來,連醫生都沒辦法下定論。
明浩推門走了進來,眼神晦暗。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隻是靜靜地搬了個椅子坐到夏淺淺身邊,守著她。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忽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是當時我不查清楚再辦事,也許你和阿煜就不會鬧離婚,阿煜也就不會傷心離開遭遇不幸。該死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