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揚低垂著頭,心亂如麻,到底該不該答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難得咱們能休一個長假,咱們旅行結婚,你說你想起哪裏?”時清凡的攻勢步步逼近。
張揚咬了咬唇畔,“我哪裏都不想去,咱們就在鎮子上領證吧……”
去她老家領證那實在路途遙遠,但在鎮子上領證也會有麻煩,萬一派出所誰誰誰認識他們時家人,把領證這事往時父時母那一說,不免又要遭到他們的盤問。
畢竟他們假裝夫妻生活了兩年,兩年前為什麼沒有領證,這個理由不太好找。
見張揚終於答應求婚,時清凡簡直快高興地飛起來了,他把她抱起,在空中旋轉。
“你終於答應了,你終於答應了!”他高興地像個孩子。
張揚抓著他的雙手,嘴上也露出了一點笑容,是啊,拖了兩年最後還是答應了,當初為什麼又要這麼拖著呢?
抱著張揚轉了好一會兒,時清凡才停下,“那我去我媽房裏找戶口本!”
“今天不著急,外麵那麼多看熱鬧的人呢,咱們明天再去吧?”
“都聽你的。”他兩年都等了,難道還在乎這一時半刻麼?
——
另一邊,喬欣在鎮子上的戲殺青,被助理和保鏢護送著出了古宅。
外麵黑壓壓的,人山人海,都是為了看她本人一眼。
一些年輕人嘴裏,不約而同地喊了出來,“喬欣!喬欣!”
喬欣視若無睹,就像沒看到般。
在人群的四周,停靠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後座的男人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戴著墨鏡,嚴肅而筆挺地坐在那。
他冷漠的視線看向窗外,目光掠過那一群群黑壓壓的人時,隻有不耐。
“顧總,要不咱們把車開遠一些等吧?”趙祁知道顧明俊不喜歡這種亂糟糟的場麵。
奇怪的是,自從張揚走後,他對喬欣倒是尤為地好,幾乎像當年寵張揚那般對待喬欣。
顧明俊將冷漠的視線從窗外收回,雙手放在牛皮座椅墊上,他的餘光不禁瞥向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兩年,他幾乎走遍全國各地,這枚戒指卻從來沒閃過。張揚似乎真的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就在這等吧,我希望她走出來的第一眼就看到我。”顧明俊麵無表情地吩咐。
聽起來很暖心浪漫的話,卻怎麼都覺得冰冷冰冷的。
“是!”趙祁應聲。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無名指上的戒指突然亮了起來,粉色的光芒奪目,就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爆發出來般。
鑽戒上同時發出了警報聲。這警報聲無疑像天籟之音。
趙祁驚了,半秒後才反應過來,露出喜色,“顧總,戒指亮了!”
是的,亮了。
顧明俊很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
曾經他無數次幻想過,再見張揚會是怎樣的心情。
當年他為了她受那麼重的傷住院,可她卻在他最虛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開。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怎麼熬過來的,每天酗酒,傷口反反複複,整個人頹廢了大半年。
他沉思了片刻,終於發出冷冷的聲音,“開車。”
“是!”趙祁立刻命司機開車。
此時此刻,他們再也顧不上喬欣了。
喬欣披星戴月地出來,第一眼便看到了停在馬路邊上的車。
助理小雨眼睛也很尖,指道:“欣姐,是顧總的車呢。”
“看到了。”喬欣很得意,她萬萬沒想到,凱瑟琳逼走張揚後,她會是最後的贏家。
在K集團的咄咄逼人之下,顧明俊並沒有妥協,保住了公司,也保住了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凱瑟琳最後為了兩個孩子,咬了咬牙,放棄繼續糾纏。
“不過……車子怎麼開走了?是沒看到咱們麼?”小雨皺了皺眉。
怎麼可能沒看到她們,這麼多粉絲和圍觀群眾,是個人都知道她們在這裏。
“可能這裏不好上車吧,咱們跟過去。”
可是車子越走越快,最後根本就像一道煙般消失,隻留喬欣和助理這幫人在原地懵逼。
戒指裏有一束光凝結成指南針的形狀,顧明俊發號施令下,車子便沿著戒指所指的方向前行。
距離越近,光就越亮,信號提示聲就越大。
當車子在一棟小院子前停下的時候,戒指的粉光針便直直地指向院子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