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嬪……你若說出實情，或許本宮可以放你一馬。”既然她都已經知道是我了，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娘娘覺得臣妾會告訴你實情嗎？反正臣妾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何必呢？”曹嬪露出很灑脫的表情。
我知道，這場對話終究是她占據主導地位，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告訴我一切。
“本宮明白了，曹嬪好自為之吧。”我不再多言，徑直從她身邊離去。
“娘娘，一定要當心啊！別有一天落得都不如臣妾的下場！”
我都要走出去了，聽到曹嬪在身後的大喊聲，下意識腳下一頓，背脊出了一身冷汗。真是死到臨頭還不忘禍害一下別人，不過聽她的語氣，她並沒有打算主動害我的意思。
那蔣嬪和她……到底怎麼回事？看人要用心嗎？我心煩意亂地搖了搖頭，逼迫自己不再想曹嬪的話。
“娘娘，你出來了。”蔓蕊站在樓梯口等我，等她扶住我上台階，下一秒，璀璨的陽光打在我側臉上，暖洋洋的。
“娘娘，剛好到午膳時間了，去禦書房嗎？”
蔓蕊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恩，去吧。”
我這是一懶到底了，夏天實在是太熱了，做個飯跟要命一樣，還是等秋天到了，我再開始幫雲翰飛做飯吧。當然，若是今日我能預料到日後會發生那麼多事，以至於大家都漸行漸遠的話，今日一定不會放過任何為他付出的機會。
“剛準備讓小福子去叫你，你就來了。坐吧，朕剛得到消息，你去地牢了。”
是了，竹影都說了，雲翰飛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每天在幹什麼。曹嬪的話再次回蕩在我腦子裏，看人要用心，而非用眼睛。千萬別有一天，變得和她一樣。
“紫亦……紫亦……？”
“啊？！”雲翰飛貌似喊了我好幾次，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
“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也很不好看，可是不舒服？”雲翰飛說著，就要伸手來摸我的額頭。
“哦，臣妾沒事。”我擋下他的手，“臣妾隻是前天晚上照顧蔣妹妹沒睡好，等用完膳回了宮，好好補一覺便好了。”
“原是這樣，要不要找王太醫給你診一下平安脈？”
“不用了，臣妾真的沒事。倒是皇上，最近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可是累著了？”
“恩，近日事情是比較多。但眼下後宮的事處理了一件，連帶著前朝也可以大動幹戈了。你再等幾天，朕忙完手裏最後幾件事，就有時間陪你了。”
聽著雲翰飛寬慰的話，心裏卻分外不是滋味。他陪我的時間，是用曹嬪的命換來的。曹嬪性子固執，程度不亞於宇文雅。可就因為宇文家站在了雲翰飛的立場上，曹家貪心了些，兩家的女子就遭受了截然相反的命運，實在是令人覺得難以置信。
“恩，多謝皇上。”除了這麼回答，我一時還真的想不到別的話。
吃完飯，我回了翊坤宮，打算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