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盧銳澤。”
我一愣,他卻已翻身下馬,不再看我。我知過了城牆,我們便再無交集了。留個名字也好,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前麵的停下,這個時期過去都是要有通行證的!都城正在犯瘟疫,一般人等不得入內!”門口的侍衛將我們攔下,我一早知道盧銳澤是有備而來的。
盧曉一溜煙上前,盧銳澤攔下他,叮囑了一句什麼,我看到盧曉在聽完他的話後,轉過身來,目光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幾乎能猜到盧銳澤對盧曉說了什麼,我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同伴。
接著,我聽到盧曉清晰又響亮的聲音傳來:“除了前麵三個不是我們的人,別的都是,這是通行令。”
大哥二哥三哥的臉色立馬拉下來,我低下頭,可他們的聲音還是隱隱傳入耳中。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是都說好了嗎?”
“不好!過兒要自己進去!”
“過兒!”
“……”我將頭埋得更低了。
“吵什麼吵,沒有通行令的全部離開,否則直接抓進牢房!”一旁的士兵不耐煩地看著他們。他們的臉色極差,總算猜出了我的心思,可是沒有通行令又不能進去,隻得唉聲歎氣地退到一邊。
盧銳澤很快重新上馬:“心裏不好受吧?”
我感慨於他心思的細膩,卻未回答,隻將頭埋在馬兒的鬃毛裏,一路跟著他們往前。城門在我麵前“吱呀——”一聲被打開,在即將見到想見的人這一刻,我的內心分外激動……且害怕。
一路上都沒看到東歸國打扮的人,不知道向無眠到底將軍隊潛藏在了哪裏,依照他的性格,必是萬分小心,所以我便更得小心了。未進城門前,我便悄悄撕下塊衣服,用來當當臉布。巧的是城中剛好瘟疫,擋住臉顯得再正常不過。
“嗬嗬。”耳邊上方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我不知道盧銳澤是笑什麼,隻看到他也學著我的樣子,擋住了臉。然後整個隊伍的人都有樣學樣,擋住了自己的口鼻。
當我看到城中景象時,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這哪裏是昔日繁花似錦的都城,整個一人間地獄。路兩旁躺著各種年齡的人,有的在哭,有的陷入了昏迷,有的呆呆著坐著,一動不動。
“盧公子,感謝一路以來的幫助,我們就此別過。”我不再猶豫,跳下馬,對著他拱手作揖,便打算離去。
“還未請教姑娘大名。”
我想了想,既然他已經知道我是女的,就留給他一個女性化的名字好了,“過兒”一聽就知道是臨時編的男性名字。
“紫菓。”
“紫菓?曾經醉香樓的第一名妓?”盧銳澤麵露驚訝。
哎媽呀,我著實不知道曾經的自己如此出名,這才好了,不經意間好像暴露了什麼。我不再逗留,對他點了點頭,加快步子離去。其實我並不知道要去哪裏,尋人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