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要跟你道歉，若非家妹糊塗，雲佑國不會遭此浩劫。”我和宇文煦來到前院的長廊下，他剛站定，就充滿歉意地看著我。
其實我才是那個該道歉的人：“宇文煦，若是我害死了你妹妹，你會恨我嗎？”
“娘娘，你說什麼呢。小雅叛國，本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宇文煦，我沒開玩笑，當日我被向無眠帶走，恨宇文雅和蔓蕊的背叛，便以死相逼，要向無眠將她們當做囚犯，一並帶走。”我看著宇文煦臉色一點點下沉，打算一口氣說完，“然後我就讓她去當軍妓，她自殺了。”
驀地，宇文煦抬頭看著我，眼底有心痛、不解、哀傷……隨即又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我等了很久，他都沒抬頭，也沒跟我說話。
“宇文煦，對不起。”我見他不說話，打算先開口。
宇文煦再抬頭時，眼神恢複如常：“背叛雲佑國的人，理應是這個下場。”
“宇文煦，你不恨我？她可是你的妹妹，我開口前，已經做好了你恨我一輩子的準備。”
“我實在沒辦法恨你，其實這對她而言，是最好的結局了，希望如此能贖清她的罪孽。你早點兒休息吧，最近大家都很忙。可以放心睡，一直有人守夜的。”說完，宇文煦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回走。
我一個人站在長廊裏許久，感受著微風拂過麵頰，隻覺心裏疼痛難當。世間從無後悔藥，事情一旦做了，就容不得後悔。宇文雅並非因我而死，但也變相被我逼死。我和宇文煦之間，從此隻有這樣了。
“紫亦。”一個清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到雲翰飛自月光下走來，周身竟像度上一層光輝。
“你沒睡？”
“我不放心，一直盯著呢。”雲翰飛看著我，忽然笑出聲來，“不過這樣也好，少了個競爭對手。”
“啊！？”我不明所以地看著雲翰飛。
眼前一黑，已被他一把抱住：“沒關係，不管你做什麼，都是我唯一的皇後。眼下後宮確確實實沒人了，隻有你。”
“雲翰飛，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了？”我隻覺一切恍如做夢，正值戰亂，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自然沒辦法過問政治。所幸有這溫暖的懷抱陪著我。
晚上和雲翰飛敘舊完，已經不知道幾點了，值班的人換成了竹影。躡手躡腳進了房門，溫凝雪已經睡了。
我輕輕躺在她身邊，卻怎麼都睡不著。床是用木板臨時搭建的，甚至不如醉香樓的，擱得背部的肉生疼。
雲翰飛今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為什麼我對自己反而沒了信心？睜著眼到天亮，打算起來幫大家做好吃的早餐。
廚房裏食材很少，葷腥一個看不見，隻有粗糧和大米。我蒸了玉米，又洗了小米，一起放到鍋裏熬成粥。
接著，看到不少紅豆，想卻雲翰墨的紅豆酥，打算做一些。
“你搶我的活？”剛將紅豆煮熟，身後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