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就來了個形容邋遢的年輕男人,是竹影帶來的。我看到竹影遞給他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裏麵應該是銀子,然後男人將銀子給了同來的一位女孩,女孩眼裏似有哭意,被男人一把推出門外。
這就是雲翰飛說的亡命之徒了吧,冒死將溫丞相的屍體搬出來,再自盡。不過看到竹影掏銀子的那一刻,我越發明白雲翰飛對我的體諒。他們根本就不缺錢,他那樣說,不過是猜出了我的尷尬,給我一個台階下。
想到這裏,我抬頭搜尋著雲翰飛,四目相對,他衝我溫柔一笑,不需要任何語言,彼此懂得便好。
“大家都退出去吧,等一切安排妥當,一起到後院外的森林裏去。對了,把沒醒的人叫起來。”雲翰飛吩咐道。
“那我幫她把早飯帶上。”我說著,將剩下的食物裝進食盒裏。
溫宜傾很快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相比較而言,她才是標準的大小姐,不僅吃穿用度很講究,還知道睡美容覺,經常哭哭啼啼的。
“走吧。”我喊了一聲她,示意從後門出去。
樹林裏很安靜,空氣極好,陽光還沒太大,樹林裏還是稍微有些黑的。我們等了沒多久,頭頂上就出現一道耀眼的彩色光芒,隨即竹影和宇文煦走了出去。一刻鍾後,他們一人扛著一口棺材出現,並帶上了鋤頭。
我們挖了兩個坑,那位亡命之徒的沒刻名字,溫丞相的也沒刻。大家明白,眼下是雲翰嘉當政,不能暴露自身,什麼都不寫最好。我們對著空白墓碑磕了幾個頭,期間溫宜傾斷斷續續地哭著。
直到太陽完全出來,我們才回去,準備各忙各的。溫宜傾則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雲翰飛讓我去勸她一下,我說沒事兒。等他們都出去了,我像昨天一樣,買水果,賣糖葫蘆。
日子這樣過了兩天,一天夜裏,我正躺在溫宜傾身邊,房門忽然被一把推開。我正打算尖叫,嘴巴被人一把捂住。那人身上冰涼的氣息投來,使得我很不舒服。我看到他掏出一塊布,遮住我的口鼻。
我想起電視上綁票時候的場景,屏住呼吸,稍微掙紮了幾下,裝作昏睡過去。那人一把將我抗在肩頭,我睜開眼,看到的都是水泥地麵。接著就一直在天上飛,腳下的景色都一閃而過。
一直到鼻尖嗅到一股子發黴的味道,那人才停下來。隨即我被狠狠扔在一堆東西上,從背部的感覺看來是柴火。耳邊響起鐵門被拉開又關上的聲音,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花擦!”這是誰要綁我,搞這麼誇張!從綁架我的人的一係列行為來看,絕不是什麼好人,完全不會憐香惜玉的。問題是,這人綁我到底想幹嘛?這股子黴味,極有可能是被廢棄的屋子。
我記得那人飛的時間不長,應該還在都城。要真想讓我出城,應該會備好車馬。我使勁擰動手上的繩子,無奈綁得太緊。這人沒捂住我的嘴,說明附近沒人。料準不管我怎麼叫,都不會有人聽見。那我就不叫了,韜光養晦,儲存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