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我知道尋靈的意思，隻是不到最後，我不想用這一招，畢竟是滅九族的大罪。
尋靈深深看了我一眼，猜出了我的心思，退了出去：“娘娘有事盡管叫奴婢。”
我點了點頭，躺下來。寄藍是深諳藥性之人，不過令我的身體真的有事兒。接下裏我要做一件事——替當年的我翻案！如果說一開始我還有不確定因素，今兒看到寧太醫和溫宜傾的舉動，幾乎可以肯定難產的事兒跟他們倆脫不了關係。
“娘娘，剛得到消息，皇上禁了宜妃的足。”待我完全起身的時候，寄藍跑進來，低聲在我耳邊道。
“這次多虧了你，想必她有口難辯。再加上她性子偏執，自然得惹皇上不高興。”我笑著看寄藍。
寄藍倒是收斂不少：“娘娘客氣了，若非娘娘出的點子好，叫奴婢事先給娘娘服用微量的毒藥。再派無名大哥把藥放在宜妃寢殿的隱蔽處，斷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寄藍，這次是咱們誣蔑她，為的就是讓她百口莫辯，嚐嚐看無助的滋味，也讓皇上對她產生厭惡。不過下一次，本宮想真憑實據地擊敗她。”
“娘娘何意？”
“你可曾聽說過先皇後難產而死之事？”
“這……隻聽說皇上為此事不再踏足後宮。”
“你們三個最近都用點心，做本宮暗處的耳目，看看當年的事是否另有隱情。隻怕證據之類早已被銷毀，人證也早不在了，不過，套話之類，還是可以試試的。”腦子裏閃過當年和雲翰飛一起半夜去蔣嬪寢殿，讓小福子扮鬼的事情，忍不住一笑。
“知道了，不過，娘娘想要重翻當年舊案，隻怕有些難度，為什麼不再用這次的方法呢？”
“宜妃並非善類，當了這麼多年後宮的眾矢之的，還能安然活到現在。不是很小心，就是很聰明，從她的表現看，顯然不是後者，否則不會那麼喜形於色。”
“恩，娘娘聰慧，奴婢但憑娘娘吩咐。”
“你先下去吧，本宮想靜一靜。”我說著，往一旁的內殿走去。
商陽羽的教導很有成效，剛才我的一係列想法，此刻安靜下來一回味，都覺得恐怖無比。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我也如此心狠了？默默歎了口氣，手上不自覺彈奏起來。
“娘娘，淮南王入宮，請求見見娘娘。”尋靈的聲音自外殿傳來，聽上去很著急。
雲翰墨？他來做什麼？我心下一驚，忙起身往外走去。
剛到正殿，就看到一個人影飛快地閃進來，寄藍根本攔不住。
“臣妾參見淮南王。”我穩住情緒，對他行了後宮見朝臣的禮儀。
對方遲遲不見回應，我一抬頭，就看到他直直地盯著我，眼底閃爍著不相信，甚至能看到淚光閃過。
“你……你是誰？”雲翰墨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看著這位近而立之年尚未娶親的王爺，不免為溫紫亦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