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夜星火(3)(1 / 2)

鄭安平非是別人,正是當年幫助範雎逃離魏國的那個人。此人重朋友,講義氣,卻無為將之材。範雎為秦相國後,不忘當年鄭安平救命之恩,把鄭安平安置於朝堂之上,屢次得以提拔,不久即任公乘,享有食邑千戶,地位僅在王齕之下。是年九月,鄭安平率秦軍二十萬,再赴邯鄲,與聯軍決戰。

楚娥自感覺自己懷有身孕以來,內心十分歡喜,她暗自發誓,一定要為夫君趙高保留下這唯一的後人。至斯年九月,楚娥即將臨盆,身體愈加沉重不便。那些浣衣婦們對此孰若無睹,仍使楚娥到井邊打水、浣衣。至一日下午,楚娥拖著挺大的肚子,踮著浮腫的腳麵到井台打水,剛把桶放到井中,未等提拔,就覺得腹如刀絞,她跌坐在井台邊,忍不住的捂著肚子號呼起來。

楚娥的呼叫聲引起兩名浣衣婦的同情,她們冒著被浣衣官責罵的危險,把楚娥扶進臥室。恰好此時浣衣官走來,聽楚娥房內呼號不止,頓時火冒三丈,進屋指著楚娥叫罵:“你這亡人,不好好在外麵給我幹活,跑到屋裏嚎叫個甚?”

這時,陪在楚娥身邊的兩名浣衣婦說:“大人,楚娥她可能是要生了!”

浣衣官驚訝的道:“要生了?生個甚?”

婦甲說:“要生孩子!”

那浣衣婦平時狠毒,但她畢竟是個女人,亦知生產之險,便道 :“生、生、生,生出來還不是個賤種?不是喂馬,便是洗衣,我走了,你倆照顧她一下,倒黴!”

浣衣官說著走出了浣衣婦們的臥房,一出門,太陽晃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她罵了一聲:“大晴天裏生孩子,晦氣!”

那兩個得到命令的浣衣婦,心下稍安,一心一意地侍候楚娥。楚娥經過一番痛徹心肺的掙紮,終於生下一名女嬰。這名女嬰由於營養不良,個子極小,隻有三四斤重,身上瘦得皮包骨頭,啼哭聲似蚊蟲一樣大小,“嚶、嚶”得沒有一點氣力。楚娥給她取名叫“盼來”,意在盼望丈夫早日歸來。

日子一晃到了十月初一,秦人的“寒衣節”。鹹陽城裏家家戶戶都為死去的親人做“寒衣”,秦國王宮內,所有的娘娘宮女們,也都為這個節日所忙碌。趙高和一幹子外地來的太監也都被臨時抽調到郊外,為娘娘們死去的親人送“寒衣”。

送寒衣就是在郊外空地上點燃一堆篝火,然後把寫有死者名字的衣服放在火上焚燒。目睹著眼前一件件華麗的衣袍在火中燃燒,一點點的化為灰燼,趙高眼前突然閃出去年在長平之戰被白起坑殺的四十萬將士。他們死去時隻有一身單薄的夏衣和一副冰冷的鎧甲,現在天氣涼了,他們在九泉之下,誰會為他們送寒衣呢?

從郊外回來的路上,趙高心情很不好,在他們快入城門的時候,隻見宦官張財帶著幾名小宦官騎馬如飛而至。

“趙高,快上馬,跟我出趟遠門!”張財看見趙高,勒住馬,催促趙高。

趙高一愣,問:“張公公,去哪?吾還沒有向宮正大人告假。”

張財說:“宮正那裏我已經說完了,知道你在此給吳娘娘的父親送寒衣了,才到此來找你!”

“原來如此,那就走吧!”趙高跨上張財事先為他備好的馬,隨他們而去。至於他們去哪,執行什麼任務,趙高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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