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沒有風,也可以吹散烏雲(2)(1 / 3)

第三天一大早,我又聽見父親在樓下喊,叫我起床,雖然心裏很煩,我還是起來了。一下樓,父親就跟我講:“先清洗廁所,再吃飯。”忍著滿腔怒火,我還是清洗完了,父親問我:“累嗎?”我點點頭。“比你所做的工作要苦吧。”我又點點頭。父親說:“之所以你會覺得難受,是因為你沒把它當成你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你要去適應它,隻有這樣,你才能吃得苦中苦,才能有所出息。”父親歎了口氣。我忽然慚愧起來,第四天清早,我早早把廁所清洗得幹幹淨淨,直到母親叫我,我才意識到,我竟然在廁所裏待了整整兩個小時。母親給我端來早餐,在我身邊坐下,給我講起了父親為了讓我上大學,兼職做兩份工作,從以前的180斤瘦到140斤,我的記憶立即像搜索器一樣,搜索到了那天回來見到父親的那種特殊感覺,瘦了,白頭發也多了,行動不如以前靈活了。

我想,那些好吃的點心,一定是父親一直未舍得吃,留給我的,母親解釋父親讓我清洗廁所的原因,是怕我養成嬌生慣養的習慣,父親希望我能吃苦耐勞,將來能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生活。

“這個紅燒肉是父親特意為你做的。”頓時,我的心裏愧疚極了,我拿起筷子,迅速把肉吃得幹幹淨淨,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後來,我又出去找工作了,再後來,我有了屬於自己的公司,每次回家,我都起得很早,把廁所清洗得幹幹淨淨,我總說:“報告,父親大人,廁所清洗完畢,請指示。”

每次,我都看見父親欣慰的笑。

活著的麵條

和許多同齡人一樣,因為家庭貧困,段雅麗初二沒讀完,就無奈地退學了。輟學後,段雅麗來到蘭州,先後做過酒店服務員、超市收銀員,也開過小精品店,但由於經營理念不到位,生意慘淡。

2007年10月,段雅麗和幾個朋友一起來到了法國巴黎。經過仔細考察,段雅麗發現,在巴黎還沒有地道的麵條,她的眼睛一亮,這不正是自己將蘭州拉麵推銷出去的大好機會嗎?經過幾個月的籌備,2008年2月,段雅麗的拉麵館在巴黎9區街正式開張了。這個地方,是她和朋友反複考察定下來的,靠近地鐵,客流量大,租金也便宜。段雅麗給新店取了個雷人的名字:活著的麵條。

活著的麵條開張的消息,不脛而走。開業僅兩天,小店裏已經人滿為患。為了確保拉麵的正宗,段雅麗請的都是國內專業的拉麵師傅,勁道而不生硬;牛骨湯是按規矩熬的,所以極清。現場看拉麵,這也成了客人們來吃飯必賞的一道風景。有人就專門計算過,從揉成團,再搓成條,熟練地對折,拉長,反複6次,就是2的6次方,一碗麵有64根,約64米。

拉麵店剛開張時,店裏麵還保留著刀叉,好方便外國顧客。2008年3月,一位來巴黎購物的中國小夥子提出建議,既然是打中國牌,提倡正宗,何不把刀叉也取消,豈不更原滋汁原味。

小夥子的建議,得到了段雅麗的采納。段雅麗讓員工收走了所有的刀叉。一開始,有的巴黎老外不太習慣,怨聲載道,埃爾·拉法蘭就是其中一個。埃爾·拉法蘭在附近一家銀行上班,因為離得近,他基本上都是在這裏吃的中餐和晚餐,但自從沒有了刀叉後,望著眼前的筷子,埃爾·拉法蘭表現得一籌莫展。

無奈之下,埃爾·拉法蘭隻得在員工的指導下,學習使用筷子。段雅麗原以為這個老外,來了這次,就不會來第二次了,沒想到晚上他又過來了,還帶來了十多個同事。有意思的是,這群外國人還搞起了比賽,看誰吃得快,其中有一個開始還比較斯文,段雅麗就讓懂法文的員工告訴他,盡管大膽吃,發出聲音來,沒人會笑話的。結果那個老外竟拿了冠軍。作為獎勵,段雅麗給了他五張一周的免費票。很多員工對此不理解,段雅麗笑著說:“做生意,不就圖的老顧客麼?今天給他優惠了,明天他就會帶更多的人過來。”

也正是這種做生意的誠信,讓段雅麗有了大批的回頭客,就這樣,來段雅麗店裏的外國顧客越來越多,甚至許多外國餐廳的老板也過來嚐鮮。

因為來的人太多,地方太小,段雅麗隻好在店裏打出招牌:禁止使用筆記本,吃麵不能超過一個小時。打出這樣雷人的標語,結果反而引來了更多的顧客,一撥剛走,另一撥馬上就占了位置。

段雅麗並沒有因為生意的火爆而偷工減料,相反她比以前更注重品牌形象,不僅嚴把質量關,而且所有的材料都堅持從蘭州進,確保拉麵的正宗。就拿辣椒來說吧,盡管比法國本地的辣椒隻香一點點,但對於正宗來說卻是不可忽視的一大截。

2009年3月,段雅麗用手中的積蓄,在巴黎開了第二家分店,接著,第三家,第四家……短短兩年時間裏,段雅麗已經開了四家連鎖分店,遍及巴黎各大城區。除了在質量上繼續保證正宗原創外,段雅麗還根據顧客的意見,在冬季以湯麵為主,夏季則推出各式涼麵。

在兩年多的生活中,段雅麗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法語,交到了很多友善的老外朋友,許多老外提起段雅麗,都讚不絕口地說:“這個中國女人,人好,心地也善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