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小燕參與檢查,少夫人也沒話可說了,終究此次檢查隻是手臂,脖頸等處,硬拗下去也沒意思,於是十幾位女眷跟著胡小燕進到二夫人房間裏去接受檢查。
解決了女眷們的麻煩,院子裏檢查重又繼續下去。
人一個個從兩名警察麵前經過,不管是緊張也好,害怕也好,十幾個人過去了,卻沒有查到一個身上有留下新傷痕的人,查完了的下人都長出一口氣,站在院子的另一邊等著看誰會被當作嫌犯,而另一邊還沒有接受檢查的則隻剩下兩個人——李德林,還有就是李雲傑。
人越少,壓力也就越大,明知道自已不是凶手,心裏也會忐忑不安,擔心在不經意時留下過什麼傷痕,被警方當成疑凶。
李德林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他這樣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人,想要在漆黑的夜裏溜出自已的房間,完成殺人,偽造現場,再返回自已房間這一係列行為那將是怎樣的難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雲傑身上,聯係到剛才的表現,每一道目光都充滿了懷疑,驚訝和不解。
李雲傑的臉色則越發蒼白,他的精神雖然還顯得很鎮定,但掛在臉上的微笑已經很僵硬(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他本就不該勉強裝出那種笑容,因為不管怎樣,他的弟弟剛剛死去,身為兄長,他怎麼能笑的出來?所謂畫蛇添足,聰明反被聰明誤,用這種方法表現問心無愧,起到的隻會是相反的作用。唉,太不專業了)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接受檢查了,幾十道目光都釘在他的身上,哪由得他轉身溜開!
一步步,李雲傑邁著緩慢的腳步走向兩名警察,每走一步,腳上都象是係著千斤重物。
然而,不管他走的再慢,距離終究還是在一點點縮短,不管他願或不願,最終,他還是得站在兩位警察跟前。
“請把衣袖卷起到肘部。”其中一位警察大聲提醒道。
盯了一眼對方,又朝我這個方向瞟了一眼,李雲傑開始挽自已的衣袖,動作還是很慢,先是左臂,後是右臂,足足用了有一分多鍾的時間,才完成了這個簡單的動作。
此時,屋裏女眷們的檢查已經完成,那些人回到院裏站下,有小聲向別人打聽情況的,也有好奇地望著院中的李家大少爺。
胡小燕來到我的身邊,情緒顯得有點低落,“江先生,我都仔細檢查過了,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那樣子,倒似乎沒有查到嫌疑人是她的錯似的。
“嗬,幹嘛那麼沒精打彩的?是不是感覺有點累了?”我溫和地問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沒能幫上忙,有點......”胡小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這個女人,還真是給個棒槌就當真(針),我之所以讓她幫忙檢查女眷隻是為了表示公平,並沒有指望她那邊能查出些什麼,事實上,沒有查出問題最好,否則還是件麻煩費事兒。
當然,這樣的理由肯定不能對胡小燕說,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其實還是很有風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