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醒酒湯沒起作用,不其作用顯然有限,至少李茹男回到家中的時候,沒能逃過李存舟很少揉沙子的雙眼。
“站住。”李茹男想通過春梅的掩護偷偷繞過客廳溜回自已閨房的打算徹底失敗,因為李存舟恰恰陪著一個人從後院走來。
“呃......,爸。”沒有辦法,李茹男停住腳步,怕被老爸發現自已喝酒,不敢抬頭,低著腦袋小聲叫道。
李存舟皺了皺眉,雖然看不見女兒的臉,不過鼻子卻能聞到淡淡的酒氣,但此時有客人在旁,不便教訓女兒,隻好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現。
“你回來的正好,來,見過陳伯伯。”
李茹男抬頭偷眼觀瞧,父親身邊站著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中等個兒,略略有些發福的身材,方麵大耳,兩隻眼睛有些發黃,頭上戴一頂深灰色的圓頂禮帽,身上穿一件土黃色的馬褂,笑容可掬,此時正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著自已。
“陳伯伯。”也不知這個老頭兒是什麼人,反正是長輩,叫一聲也是應該的。
“嗬嗬,好好,李兄,這就是令千金呀?嗬嗬,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想當年我離開北平的時候,她還是個滿院追著蝴蝶亂跑的小丫頭,一晃十多年過去,都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姓陳的老者笑著誇獎道,眼裏滿是欣賞和喜愛,不知怎麼回事兒,李茹男總覺得這個老頭兒看自已的眼神不似是長輩看到後輩的樣子,似乎中間夾雜著別的意思,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嗬嗬,陳兄你就別誇她了。一天到底總喜歡在外邊跑,沒點女孩兒家的文靜樣子,還不夠讓人操心的呢。”李存舟心裏高興,但嘴上卻數落著女兒的不是,這是大多數父母的心態,別看他們說起自已的兒女時總是千般的不好,但你若是接口也數落下去,搞不好會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嗬嗬,話可不是這麼說,現在的年輕人喜歡自已創事業,不願意靠家裏人的幫助打天下,這也是好事兒嘛,當初你出來闖天下的時候,你的爹媽不也是氣得直跺腳嗎?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當父母的,還是看開一些比較好。”姓陳的老頭笑著說道。
咦,這個老頭倒是挺開通的,不象老爸那樣是個老頑固。聽對方對自已不象一般大家閨秀那樣呆在家裏的事情持讚同態度,李茹男有了些好感。
李存舟也不是真心說自已女兒的不是,姓陳的老頭兒這樣一說,他心裏更是高興,隨口吩咐讓李茹男到書房等著,自已則和姓陳的老頭兒一路說笑,把對方送出大門外。
“這個老頭是什麼人呀?”以老爸的身份,很少有人夠資格讓他親自送出門外,李茹男有些好奇,小聲向旁邊的春梅問道。
“小姐,我也是和你一起剛剛回來,你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呢?”春梅答道。
“廢話,不知道還不快打聽去!”李茹男罵道,這個小丫頭,剛才利用自已的好奇心逼自已喝下那麼難喝的東西,現在回到家裏,再不好好治治,以後就更無法無天了!
春梅何等機靈,知道小姐這是在秋後算賬,嘻嘻一笑,腳底抹油,趕緊溜掉。
老爸送人未歸,春梅打聽消息還得有一段時間,呆在院裏也沒意思,李茹男一個人來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