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件禮物還滿意嗎?”在眾多賓客們羨慕,欽佩,感歎,驚訝的目光中,我微笑著向李茹男問道。
“滿意,太滿意了。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珍貴,最有意義的生日禮物,我要把它好好保存起來,留做永久的記憶!”李茹男眼中閃耀著點點的晶光,那是激動的淚花。
家世顯赫,自小就生活在他人的環繞之中,李茹男清楚的很,很多人之所以對她好是因為她的家世,財富和勢力,就象那兩位油頭粉麵的花花公子孫逸仁和陳東興,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因為無論怎樣的讚賞和誇獎,其實都和她本人沒有關係,所以,她才會放著舒舒服服的大小姐不做卻去開什麼偵探社——那不僅僅是出於好玩,更是希望能夠擺脫家庭的影響,成為一個真正的自已。
而有形的物體都有價值,但禮物的價值卻不僅僅是物體本身,這枚水晶胸針做為飾品並無多少值得稱道之處,但上邊的這首詞卻明白無疑地表明送禮者所用的真心——情義無價,那些隻要把白花花的大洋扔出去就能換回來的東西怎麼能和真心相比?
轉過頭,我麵向錯愕中的陳東興,“陳公子,現在請你再重新鑒定一次吧。”
還鑒個什麼定?!李茹男那裏都說了,這是她“這輩子收到的最珍貴,最有意義的生日禮物”,自已若說不值錢,沒有品味,那豈不是當著眾人的麵不給人家壽星佬的麵子嗎?況且,周圍那些年輕女性們一個個感動得都快要掉眼淚了,自已還堅持剛才的說法搞不好會被群起而攻之。
逸仁兄,沒辦法了,我幫不了你了。
陳東興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更不是一個立場堅定的人,在他而言,隻有對自已有利和對自已不利這兩種情況,至於別人會怎麼樣,關他屁事!
“沒想到,沒想到,如此小巧的一枚胸針上,居然能刻有如此絕妙的好詞,先不論這首詞的妙處,單是這手精妙的雕功和創意,就絕對不止十塊大洋所能比較,更難得的是,這是江先生為茹男小姐的生日親手所製,有錢也無處可買呀。”
連聲稱讚,陳東興毫不猶豫地改變了自已的立場,而孫逸仁萬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臉憋的通紅,額角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不可能,這不可能!東興兄,你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啊!”他叫喊著,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
“真的很抱歉,逸仁兄,這是事實,我也沒有辦法。”攤開手,聳聳肩,學著西方人的習慣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不行,我不服,讓我看看!”心裏大罵陳東興不夠朋友,孫逸仁提出上訴。
這個要求倒也合理,就算要死,也得讓人家死個明白,李茹男讓春梅把胸針和放大鏡一同交給孫逸仁。
孫逸仁接過胸針的手都有些發抖,他知道,李茹男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撒謊,隻是他心中不甘,自已花了數百大洋買的珠寶禮物對方收到時也沒見有什麼特別歡喜的表現,憑什麼這麼一個從街邊小店買的便宜貨卻能得到她的歡心?!
數行小字透過放大鏡的鏡片映入眼底,飄逸瀟灑的字體有如迎風而舞的舞者剛健而又不失柔和,如此書法,莫說是在一片不過小指指蓋大小的水晶上完成,就算讓自已拿著毛筆在最好的宣紙上書寫,怕也很寫得比這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