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急著找我,但我卻不急著見他,所謂上趕著不是買賣,急著把生意做成就必須要付出相當的代價,現在,時間是站在我這一邊,如果不好好利用這個優勢,豈不是對不起白遲百年難得一見的誠意?
所以,整整一天我都沒有在華鑫寫字樓露麵,白遲急得一天跑到貝克偵探事務所串門兒二十多趟,搞得最後,春梅幹脆連辦公室的門兒都不關上,省得老是開門兒麻煩。
找不到我,白遲想和李茹男談轉讓辦公室的問題,本來他以為對付李茹男這樣的小姑娘總比對付我容易些,搞不好能多賺點兒錢,可惜,我早就叮囑過李茹男,不管白遲今天提出多好的條件,哪怕是倒找錢也不要答應,所有一切,都等明天我來處理,至於白遲要是問我在哪想來找我,就告訴他我接了一件案子去通州調查,最早也得第二天上午才能回來。所以白遲是幹著急也沒有招,他總不能拿把刀逼著人家吧?況且,以李茹男的潑辣性格,真鬧起來誰敢亮刀子還兩說呢。
隔天上午,日上三杆之後我才慢悠悠的來到貝克偵探事務所,進門兒坐下,還沒來得及把茶徹上,白遲便聞風趕了過來。
“喲,白大偵探,怎麼又來呀,嗬嗬,您倒是腿勤,也得虧樓房沒有門檻,要不然肯定被你給踢斷好幾根兒了。”春梅挖苦道。她並不知道白遲這兩天遭得是什麼罪,隻以為這個家夥肯定是憋著借轉讓辦公室的事兒怎麼多撈錢,所以沒給一點兒好顏色。
白遲很尷尬,好在這樣的事兒他經的多了,多了以後也就有了免疫力,這種程度的挖苦他還受得了。
“嗬嗬,小姑娘說話挺有意思的,江大偵探,聽說你昨天去通州查案去了,結果怎麼樣,是不是又破了?”裝成沒有聽到春梅的挖苦,白遲直接和我打招呼。
“嗬,托福托福,還算比較順利吧。”我笑著答道——查案是假的,自然怎麼說怎麼對了。
“那是,以江大偵探的能力,什麼樣的案子到了你這兒還不是小菜一碟兒。”白遲笑道。
看得出來,他的笑容很勉強——雖說差著找我是為了和我談轉租辦公室的事兒,可幾天前剛剛拒絕我的提議,怎麼開口還真是個問題。
“嗬嗬,好了,白大偵探,你我都不是很閑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你來找我不光是為了打個招呼問聲好。說吧,有什麼事?如果不是太著急的話,我手頭還有一件案子要去處理,就不能陪著你了。”欲擒故縱,明知道對方的意圖,我卻偏偏不給點破,不僅如此,還作勢要關門送客。
“是呀,白大偵探,江先生現在可是大忙人,每天來事務所想請他幫忙委托的人就沒有斷了,不象您那裏,閑得可以擺張桌子玩兒兩人麻將。您請您請,我送您。”旁邊的春梅更是煽風點火,連挖苦帶損。
白遲的臉有些發紅,被春梅這樣損偏偏還不能還口,心中的鬱悶就別提了。不過話說回來,再怎麼鬱悶,再怎樣的尷尬,他也不能不繼續厚著臉皮留下來,因為麵子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白花花的大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