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站穩,趁著趙尚西剛剛落馬還來不及進攻的機會,我棍交左手,右手探進口袋,將裏邊還剩下的五顆墨玉飛蝗石掏出來向圍在馬車周圍的其他土匪打去——對趙尚西這樣的高手,飛蝗用處不大,是多隻能起到騷擾作用,即便打上,也很難打中要害,反之,對那些普通土匪而言,這五枚石子所造成的傷害就相當可觀了,那些土匪和我的距離近者不過兩丈,遠者不過四丈,是飛蝗石最能發揮威力的範圍,那些土匪隻以為我在和趙尚西對手,卻沒想到我的目標是他們,待得反應過來想要避閃,卻又哪裏來的及,哎喲媽喲叫聲連連,有捂著腮幫子,有捂著鼻梁子,有捂著後腦勺,疼得是呲牙咧嘴,亂作一團,有兩個人更是被打得從馬上掉了下來,摔的是七昏八素,一時難辨東西。
剛一交手,自已就被逼落馬,而幾個手下也是傷的傷,摔的摔,這樣的結果氣得趙尚西是哇哇暴叫,氣惱我為什麼不向他進攻,卻先對付那些小土匪,兵對兵,將對將,太不夠光明磊落。
嗬,我管你那個,這種時候,誰還和你講什麼規矩不規矩,怎麼有便宜就怎麼來吧!
飛蝗石打完了,趙尚西也從地上爬起來了,一掄大刀,力劈華山,當頭就砍。
手中槍杆隻是普通土匪用的,質地雖說還可以,但終非上等材料,趙尚西那把刀用的乃是百煉精鋼,雖算不上神兵寶刃,卻也是能削銅斷鐵的利器,硬擋硬架,搞不好會被劈斷。
轉身撤步,避過鋒芒,手中槍杆一抖,撥草尋蛇,點向對方的左肩。
趙尚西一刀劈空,刀尖向下,刀背向外,使了一招裹腦纏頭,將槍杆磕出後順利掄起再砍向我的手臂。
我人往右走,槍杆回挑,戳向他的脈門,兩個人就此拆招換式,打在一起。
趙尚西力大刀快,武功走的又是剛猛一路,仗著手中的武器占優,猛衝猛打,勢不可擋,想要把他解決,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我把手中槍杆當做齊眉棍使用,施展五郎八卦棍與之相抗,據傳,宋代揚家將以槍法聞名,楊五郎楊延德隨父征遼,征戰之中,因受奸人所害,幾位兄長戰死,父親撞死李陵碑前,延德傷心欲絕,時有高僧智光大師出現,點化五郎,在五台山掛單出家,因佛門不可動刀槍,故五郎將長槍改為木棍,又將楊家槍法融入棍法,這才創出聞名後世的‘五郎八卦棍”,此棍法變化多端,靈巧靈動,既有槍法的百變無形,神出鬼沒,又不失棍法的橫掃千軍,氣勢磅礴,施展開來,實中有虛,虛中有實,滿天滿地,到處都是棍影,搞得趙尚西難以分辨,隻能把刀舞成一團,護住周身上下,欺我手中槍杆不敢碰他的刀刃而步步向前。
這樣的打法我的確暫時拿他沒有辦法,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不管不顧,埋頭硬攻的打法非常消耗體力,趙尚西雖然體壯如牛,但終究也是凡人一個,我圍著他滿場遊鬥,倒要看看他的力氣能保持這種打法到什麼時候。
這裏是通往興隆縣的大路,過往的行人並不少,看到前邊有人打鬥,知道是土匪在攔路打劫,膽小的扭頭就跑,怕被牽連遭殃,膽大的也是躲得遠遠的小心觀瞧,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