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熙講著講著講道了他之前在客棧的事情,於是手指摩挲著杯沿,開始回憶起那段時間 。
那是一個不怎麼美好的下午。
白韻熙聽著一邊的哭哭啼啼聲音一邊聽著店主深惡痛絕的數落,真的是有口難辯。
自古而今都有一句“君子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他現在也總算是知道了,這一天下來,他真的是被鬧得頭痛欲裂。
此時,店主正在淒淒慘慘戚戚的哭喊:
“我的小玖啊,真的是命苦啊,所托非人啊......”
一邊哭一邊拿著手帕在眼角擦拭著眼淚。
店主有沒有眼淚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被這兩母女搞得欲哭無淚。
他冷眼看著這兩個人哭哭唧唧,實在忍不住的伸著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白韻熙清冷的開口說道。
“你們到底想怎麼解決?”
他已經坐在這裏看他們哭了一炷香的時間了,來這個客棧是他最大的錯誤!
那個店主從眼角挑起一個弧度,偷偷瞄了瞄坐在不遠處的白韻熙,期期艾艾的說:“我家小玖的名譽已經沒有了,旁邊的鄰居都知道她跳樓的事情了。”
都知道,是啊。如果不是店家那個哭喊的大嗓門,鄰居會知道嗎?白韻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翹起,十足十的嘲諷。
他並未說一句話,這樣清冷絕佳的氣質逼得店家噎了一口,店家還想再開口說什麼,結果想了想還是沒有再說,餘光給了自己女兒。
店家女兒小玖收到母親的視線,連忙哭道:“我也不想活了,母親你幹嘛要救我,讓我跳樓一了百了。”
.....
如此劣質的手段,他實在不想再給她們捧場了,看著多累啊,回憶到這裏,白韻熙忍不住苦笑:
“薑鳩你知道嗎,我當時差點沒有笑出聲去。這種劣質的把戲,就跟我們在戲園子看到的那些話本一個樣。”
薑鳩一聽,頓時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似乎能夠看到當時的情景,估計換成他肯定得鬧個天翻地覆。
看了一眼在笑著的白韻熙忍不住的問道:“以你的脾氣,估計你是硬生生的忍下這一口氣吧?”
以他對白韻熙的了解,這個隻講道理不解釋歪理的書生,一定是心裏氣的冒煙了。
白韻熙斜瞄了一眼一臉好奇的薑鳩,於是點頭道:“不然你以為我會怎麼辦?那兩個母女巴不得我能夠入贅她們家好嗎?畢竟本公子長的很好看。”
其實這兩個母女的想法正好被白韻熙看破,要麼給人要麼給錢。這個男的長的不賴,入贅在家裏並不吃虧,至於錢,看著這周身氣質,非富即貴。
白韻熙生的唇紅齒白,一身的氣質清冷又高貴,又偏偏是一個講道理的書生,最是一群小姑娘喜歡的調調。
但是白韻熙怎麼會甘心呢?他不做什麼手段並不代表他善良。
但是無奈之下,在兩個母女愈演愈烈的一堆:“老娘瞎了眼啊居然引狼入室勾引了自家女兒,引得女兒身敗名裂毀了她的一生。”
在眾多的討伐聲中,白韻熙不得已地說道:“你們說吧,要多少錢,我全都給你們。”
店主一聽眼睛突然閃了光亮,下一秒問道:“真的?”
全不見剛剛的深惡欲絕反倒是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很厲害的樣子得意洋洋,店家女兒小玖忍不住清咳了一聲,店主回神,連忙擺好姿態說道:“你以為你有錢就能夠把我們收買了?你們這些富家少爺都是這麼打發人的嗎?”
白韻熙學著店主氣憤填膺又帶著一身爭氣的氣勢描述給了薑鳩聽,聽到薑鳩頓時哈哈大笑。
“韻熙,你很適合做說書先生。”
白韻熙學這個店主學的很像啊,逗得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笑了起來,白韻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回憶那段日子。
此時此刻,再怎麼蠢的人也該知道這兩母女打的是什麼主意。估計也是吃準了他白韻熙這個書生不會掀起什麼 大風大浪,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了吧。
在她們看來,這個白麵英俊的書生脾氣很好,性格很好拿捏,作為一家黑店,不敲詐他的錢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其實不然,白韻熙的脾氣的確好,因為從小在有書香門第的家庭中長大。但是他也有脾氣,這次這麼容易不計較是因為,一路長途奔波,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他沒有什麼心情跟一些無知又自私的人計較。
白韻熙聽也不聽的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百兩的紙幣一張,那個店家頓時住口不說話。店家咽了咽口水,繼續眼觀眼鼻觀鼻的堅定不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