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侯夫人,卻總是來得勤,每月總來七八遭。
外頭顧家的名聲,都是被劉芳弄得很壞。
隻是少夫人卻十分孝順,又對劉芳很是依賴,顧家也是斷沒有阻止的道理。
也不多時,一名婦人進來,才看到了容蘭,就撲過去心肝兒肉的哭起來。
“我們許家好好的一個女兒,也是金尊玉貴養大的,侯爺心尖尖上的人,卻被老顧家這麼作踐。送來時候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家,如今卻被折磨得不死不活。”
若是往常,原主早就被劉芳勾得落眼淚珠子了。
如今劉芳哭了一陣,卻覺得正主少了些個動靜,頓時也是不由得抬起頭來,掏出了帕子抹去了臉上的眼淚珠子。
“我的兒,可是顧家欺負你,惹得你話都不能說話了?”
劉芳這樣子說,一旁幾個丫鬟也是頓時露出了忿色。也無怪乎孫少爺並不喜歡這個少夫人,這少夫人偏心娘家都偏得沒邊了。
容蘭看著自己纖弱的手掌,心想劉芳這樣子一鬧,想來顧家是不會歡喜的。劉芳哭了一陣是要回去的,可是正主處境卻越發艱難。而外邊的人,卻能知道劉芳是多賢惠,多疼那個沒用懦弱的出嫁女兒。
“大夫說了,女兒這身體,還是少落些眼淚的好。而且每次女兒一哭,又惹得母親傷心,害的母親身體不好,倒是我的不孝了。”
容蘭說話有氣無力,顧圍的人卻也是俱是怔了怔。
“可憐見,原先你在家裏,哪裏能懂這個?如今倒是學得察言觀色,大約也是吃了些苦頭吧。”劉芳若私下說這番話,許也還是一片慈愛之心,可是當著顧家下人說這個,那就是明著給顧家沒臉。
眼見容蘭跟榆木疙瘩一樣不應這話,劉芳心裏也是憋氣。
也就是個隻會哭哭啼啼性兒,如今更成了悶嘴葫蘆。
“前些日子,聽聞你身子不成了,我要來見你,顧家卻不讓。侯爺明著不好與顧家不是,這幾日也愁白了頭發。幸喜蘭姐兒你無事,謝天謝地,真是滿天的神佛保佑。蘭姐兒,你這藥養著的身子,又如何能受這樣子的折騰?是顧家生出了什麼事兒,娘替你做主。”
劉芳卻恨得咬牙切齒似的。
容蘭卻輕輕咳嗽幾聲,顧家倒防得好,竟似滴水不漏。
前日裏,庶姐許梅求見。就算原主並不喜歡顧寒瀾那個渣,可也不待見這落她顏麵的庶出姐兒。她自也不肯見,隻以為許梅會知趣走了。誰知曉許梅居然生生跪著,到最後竟下麵見了紅。
原主哪裏知道許梅是個雙身子的,如今肚子裏鬧了一個,冰天雪地一跪,那是生生落了胎的。許梅也是跟顧寒瀾哭訴,是許蘭兒心狠,生生謀殺了她的腹中骨肉。
那顧寒瀾是個心狠有戾氣的,居然提著鞭子過來,也不顧許蘭兒身體是孱弱的,就狠狠打了一頓鞭子。許蘭兒急怒攻心,當即就有吐血。等她真醒過來,那是換了個芯子。
春含也暗自覺得孫少爺荒唐,那位爺,原本也不笨,就是不懂女人之間的那麼些個勾當,居然對少夫人動粗。
這件事情原本便是顧家理虧,再讓劉芳這樣子一嚷嚷,顧家名聲盡毀。
容蘭卻掏出了帕兒,咳嗽了兩聲,好半天才說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與其鬧得母親憂心,倒不如不提。”
容蘭說得是滴水不漏,劉芳眼底略有狐疑之色。
顧遭丫鬟倒是俱是一怔,少夫人轉性了不是?若是往常,容蘭早與劉芳哭一堆,什麼事兒都竹筒倒豆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