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和韓冰被捆綁著,跟隨熒惑一路直向北方行去,這身上之鎖鏈名作七竅鎖元結,仿佛是捆仙繩一般,似見肉生根,捆在身上,根本無力掙脫。
劉星看熒惑就在前方,離得不遠,開口問道:“喂,熒惑,你說我師父是心術派的叛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熒惑一皺眉,回身就想教訓下劉星這不開眼的小子,但見韓冰也是一臉關注,路途又漫漫,一笑道:“此中事,眾人皆知,說與你們聽也無妨,說起來他們兄妹也算是我的長輩,那天狐原是我師祖毒蠍老人的大弟子,心月狐則是最小的七師妹。”
經過這熒惑的一番解說,劉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在上一次魔境與外界人間大戰期間,心術派大弟子天狐結識了外界的一位奇女子,二者最終深深陷入情網。
在通往外界之通道被怪異結界封閉時刻,天狐欲追隨奇女子前往外界,毒蠍老人便前去阻止,並給奇女子施加了幽暗之花,進而被憤怒的天狐打成了重傷。天狐攜帶著奇女子憤然離去後,毒蠍老人連帶著三名得意弟子不巧被外界之人包圍,一命歸西。
毒蠍老人剩餘的五弟子和六弟子便綁架了心月狐前去要挾天狐就範,結果又被天狐打死了五弟子,現下心術派所在地的掌門也就是毒蠍老人的六弟子了。
近二十年的恩怨,近二十年的糾纏,卻不知為何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劉星隻聽到了一個名字,那奇女子的名字。
李霄月!
劉星心中默念著,不知這李霄月和父親李霄陽有沒有關係,如果……假設他們是兄妹的話,天狐看護的冰中之人是李霄月,他們的女兒是月兒,那麼月兒不就是我的表妹了麼!
一眾人走了有近百裏,身下的山峰越來越多,前方一座大山高絕,其上是一片寬闊的平地,足有數裏方圓,花草遮蔽,樹木蔥蘢,中間是一片樓宇,樣式和幻月閣一般無二,隻是麵積比之大有上百倍,層層落落,周圍樹木環繞。
熒惑並沒有直接飛上去,而是飛到半山腰,在一處巨大的石碑處落了下來,身後眾人也一一落下,石碑上刻有一十六個血紅大字,文道:“運籌於心,格物致知,外人止步,擅入者死!”
一條寬闊的石階山道蜿蜒而上,雖然古舊,卻很是清淨,一眾人攀爬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到了山頂,穿過叢林,來到了樓宇前,門樓下左右各站有兩個威武的活死人,終年不動,銅環大鐵門長年不關。
院內或有穿梭交流嬉鬧之弟子,但見到熒惑的到來,一個個躬身打招呼言稱大師姐,變得安靜無比。身後之眾人各歸所處,熒惑單領著劉星和韓冰穿過層層門房,來到了一處寬大安靜的院落,直向主殿房藏心閣走去。
大廳外側先是兩排整齊的活死人,廳裏兩側牆壁處也全是一塑塑雕像般的活死人,兩側頂梁柱旁各站有九名心術派的核心弟子,正座上坐著一位富態女子,同樣看不出年齡,外貌也就像是二十五六歲年紀,一臉陰沉,想來就是心術派的掌門了。
這富態女子下垂手右側端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麵目猙獰,眼神凶狠,絡腮胡,一臉傲然,除了掌門就他一人有座位,可見其身份之不一般。
“稟掌門,他們便是那心月狐新收的兩名弟子,屬下略施小計便拿下了他們,有請掌門發落!”熒惑躬身稟報一番,退到了兩隊弟子領頭的位置。
富態女子盯著劉星和韓冰直觀察了一眼兩眼三四眼,哼了一聲道:“那小賤人倒是好眼光,她先後所收的八個弟子,每次都讓我殺之可惜,不殺又難以泄我心頭之恨!這兩個更是令人頭疼,熒惑,你且說來,這二人我到底是該殺還是該留?”
熒惑躬身道:“稟掌門,依屬下愚見,他們雖然罪該萬死,但他們的資質絕佳,難保成為我心術派日後的頂梁支柱,況且咱們馬上要對心月狐下手,還是先問清心月狐的飲食起居,行走路線為是。”
富態女子道:“熒惑,你說的極對,不愧是我心術派的頂門大弟子啊!”
劉星一聽,這掌門當得,事事還要詢問弟子,難怪心術派上上下下全部懼怕他們的大師姐了,隻要這熒惑一句話,恐怕他們的小命就難保了。那斷手的櫻桃二人,想來所犯之錯本無大礙,卻被這大師姐擅自拋棄,錯之錯處皆因櫻桃身處下層還要與處於頂端的大師姐相敵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