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老爺和錢夫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羋蕁趕忙跑過去,扶起母親和父親,“父親、母親,你們別嚇孩兒!“木好手中袖箭鋒利無比,他緊緊地握著袖箭,使出全身力氣甩向伊拉米絲,“我木好本隻想求得各自安好,不想傷你我一分一毫。世人都說,子女都有反哺之心,你雖不是錢夫人所生,可這十幾年來,他們視如己出,待你如女兒般疼愛,你若還有些許良心,就不該這麼痛下殺手!“空中袖箭死死地飛向伊拉米絲要害,可她似乎不為所動,輕巧地躲過那袖箭,“我本就是帶著目的潛入到你家的,怪就怪,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居然還不識我的身份,還傻傻對我這麼好,也是自尋死路啊!你說是與不是?“她的聲音本就妖冶異常,此時之中卻讓木好聽的卻是故意挑釁,他雖不是佛門中人,但平日裏也修身養性,雖酒肉穿腸,但也知道佛門本心,再也忍受不住,蓄起力道,正準備朝那伊拉米絲衝去,隻聽得後麵錢夫人用盡力氣地對他說:“木好先生,我,我,我與,老爺,已經快不行了,虎兒卻為奸人所,蠱惑,我與老爺都不,怪她……“她向木好招手,示意他過來,“此生唯有一個心願未了,不能看著蕁兒好好長大,看他找到心上人出嫁成家,木好先生,此前,多,有得罪,求你保全我蕁兒生命,我便無憾了……“說著,望向羋家老爺,“老爺,你說是吧?“羋老爺年事較為錢夫人稍微高些,已經再無力氣,說出半句話了。隻是看著蕁兒,手撫過她的臉頰,就像幼師羋蕁每每撒嬌之時,他都是如此逗她的。手上已經再無半點力氣了,想要捏下她的臉頰,手隻是呆呆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夫人老爺你們安心去吧,我木好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把蕁兒保全下來的。“羋蕁早已六神無主,就在早晨之前,她尚且家庭幸福美滿,又有聊得來的虎兒相互作伴,可是就在這麼一刻功夫之下,父親母親遠去極樂,全家上下幾乎都被斬盡殺絕。而跟自己幼時一同長大的虎兒,卻成了自己的殺父母的愁人。
“死都死了啊,還這麼想不明白,哎~“伊拉米絲朝著羋老爺和錢夫人的屍體,輕蔑地瞅了瞅,似笑非笑地說道,話音未落,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可卻陡然間速度飛漲,一個身影就來到了木好跟前,手中黑色細劍如柔軟的蛇的軀幹一般,狠狠地纏住了木好的雙手。“我看你被我綁住雙手,再怎麼來保全我家小姐的姓名,嘿嘿哈哈哈“。這伊拉米絲被喚作夜岸妖姬,不單單是因為她的姿色和無法讓人抗拒的吸引力,更因為的是,是她這如鬼魅的身影,在夜晚之時,從來沒有什麼人能看清。“你若想要掙紮也行,我這戲蟒之蛇雖然看似細長無用,勒死過那比它粗過百倍有餘的大蟒蛇喲。你盡可以試試“。妖姬看著木好雖然已經被束縛,可是還是未曾放棄。死死用力想要掙脫。手中雙臂被那戲蟒之蛇死死纏住,越發用力卻覺得越發被勒的緊了,雙臂之上,隱隱可以看到一絲血紅的細絲傳來。“木老先生,你可以再用力試試,說不定你神力下凡,我這戲蟒劍就被你給破解了呢哦!?“嬌嗔之下,全然沒有在意木好的掙紮,“可是,你可要小心哦,再用力,我可保不住你的雙手了哦,如果這雙手廢了,以後就不能在畫畫了呢?!“木好本想拚死掙紮,或許尚能獲得一絲生機,可不曾想,雙手盡斬斷,那後半生又該如何呢?想來,停了下來。“哈哈哈,木好先生原來也隻是逞一時口快,果真自己的雙手重要,若是少了這雙手,不單是不能作畫,今後就隻是個殘疾之人了哦!可是,如果你不掙紮了,又誰來保全小姐性命呢?!“那聲音妖嬈無比之下,居然突然變得狠毒異常,身影一閃,那頭上細發猶如暴雨梨花之態,竟全部都往羋蕁方向飛去。
“蕁兒!“木好正在猶豫之間,隻看那細針密密麻麻地都往羋蕁方向飛去,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他怒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居然硬生生地把自己的雙臂上的骨肉嵌入那戲蟒之蛇之中,隻看得劍上早已血肉模糊,慢慢地那劍割下了木好雙臂的皮,又割下了皮下的血肉,最後,已經齊刷刷地割入到森森白骨之下了。木好此事早已臉色泛白,如果被那刀劍一刀看下雙臂,尚且不能感受到那絲痛苦,可是眼前,自己唯一能夠驅使請下那降龍伏虎羅漢下凡相助的,隻有自己雙手,雙手被俘,就生生斷了一條生路。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抗住那刺入骨髓的痛苦,看著那戲蟒劍像磨骨一般,將自己的手臂雙骨一寸一寸地磨下。“師傅,不要!千萬別為了蕁兒,卻失去了你的雙手,不要!“羋蕁看到木好為了能夠逃出就她,已經打算不要了自己的雙手,那劍已經開始割入他的白骨之中,她用盡最大的力氣,想要勸說師傅別那麼繼續了。四周看著的那些士兵,早已覺得頭皮發麻,那磨骨的感覺,想想就已經覺得疼痛不已了。可木好還是沒有停下來,他知道,若是要救下蕁兒,這是必須的了。可眼前那細針卻越發變快了,在空中加速了一般,嗖地刺向羋蕁。“我加快點進度,看看你趕不趕得上啊!“伊拉米絲看著木好居然打算魚死網破,撅起嘴巴,假裝一副委屈的樣子,催動心法,讓那些用她發絲所變的細針,快速地飛向了羋蕁。“你!“木好看著那些發絲,可是身體卻已經因為流血過多和疼痛,麻痹了不少。他狠狠地咬起牙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奔向羋蕁,在那細針到達之前,死死地用身體擋住了它們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