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揚搖了搖頭,沉聲道:“不用。”
“你又心急了。”這句話許遲安不知道對他說過多少次,可他就是聽不進去,他總是試圖挑戰自己的極限。
“遲安,不用管我,我自己心裏有數。”
許遲安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是許媽媽的電話,說起來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跟家裏人聯係了。
她走到走廊上接起了電話,“媽。”
“你還知道叫媽?一走一個月一聲不吭,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
“媽,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許遲安已經厭倦了她劈頭蓋臉的質問,隻輕聲問道:“你有什麼事兒嗎?”
“你現在在哪?是不是在醫院守著那個癱子?”
“媽,請你說話注意點,他現在能站起來,他不是癱子。”許遲安的語氣變得有幾分陰冷。
“許遲安,我們許家人就沒你這麼丟臉的。”許媽媽也是氣急了什麼狠話都能說出來:“你再不回來,以後也不用回來了。”
“媽,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我就是在威脅你,你要執意要和那個癱子在一起,以後也不用認我這個媽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吧。”許媽媽說完掛斷了電話。
許遲安怔怔地將手機收回了口袋,而後推門進了病房,陸銘揚由於站的時間太久,雙腿僵麻得使不上來力,直直地向著地上倒去。
撲通一聲悶響,摔疼的不僅是他的身體,還有他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你沒事吧?”許遲安快步跑過來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了,“滾。”
許遲安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心酸和委屈一齊湧了上來,她站起身默默地開門出去了。
陸銘揚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腿,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麼沒用的樣子,一時間失了言。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又變回了那個暴躁易怒的自己,十年都已經熬過來了,他真的還差這幾天麼?
陸漫漫推門走了進來,冷聲道:“哥,你過分了。”
從許遲安接電話的時候她就已經來了,她親眼看到許遲安在被自己的媽媽訓斥過後又帶著笑臉去扶他,她自己都有些為她感到不值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陸銘揚問道。
“這些都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遲安她現在頂著家裏的壓力來照顧你你居然還敢讓她滾,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啊你?我要是遲安早就一腳把你給踹了,我找個年輕帥氣還不殘缺的,誰他媽稀罕你。”
陸銘揚:“......”
“你別跟我在這裏裝深沉,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就說一句,你要是還想跟她好,你就對她好點兒,別整天弄得跟別人欠你幾百萬一樣,你要是不想跟她好,你就別心軟,徹徹底底的把她趕走,趕的越遠越好,別耽誤人家姑娘找別人。”
陸漫漫說完,砰地一聲轉身摔門離開,完全忘記了自己起初是來幹什麼的。
陸銘揚靜靜地坐在地上回味著她的話,放她走嗎?一想到她要跟別人在一起,他的心裏就一陣鈍痛,可是留下她,他又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帶給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