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自己女兒好是失落,女人揉著軒紫的頭,微笑道,“媽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就別操心了,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媽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媽!”再也難以抑製心中的痛楚,軒紫抱著女人哭了起來。
每次來日月庵她都會告訴自己,見了自己母親一定不要難過、不要傷心,但她每一次還是哭了。
有時候是一見麵就忍不住想哭,有時候是臨走時,又有時候就像現在這般,聽到母親的病再也無法醫治,她那將將升騰起來的希望,再一次的摔粉碎時。
聽到內裏的哭聲,外麵的河山皺了皺眉頭,這哭聲是軒紫,他一下子就能聽出來,隻是和以往他所聽到的哭聲不同,這是一種很淒涼的感覺,哽咽之中,那鑽心的痛楚隻有軒紫才能體會。
河山站起身子走進內屋。
洛子徒退在一旁,軒紫和女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這樣的畫麵讓河山都有點想哭。
女人奇怪的看了一眼突然進屋的河山,河山和她四目相對之時,也是察覺出了她的表情變化。
“你,你怎麼進來了。”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軒紫,瞧見河山有些不樂意了。
“我……”河山想說我來見我丈母娘,但覺得氣氛有些冷,他就沒敢說出去。
“我,我什麼我,總是像個呆子。”軒紫嘟著小嘴說道。
女人衝著河山笑了笑,溫和道,“過來坐吧,你一定是軒紫的朋友吧。”
河山點了點頭,而後不好意思的說道,“能否讓我也幫你看看病?”
女人一愣,軒紫鄙視了他一眼,而一旁的洛子徒幹脆直接冷哼出聲了。
“我都看不好,你能看好?真是不自量力。”
沒有理會眾人的心裏變化,河山來到床前,蹲下身子將女人漆黑的手腕抓在了手中。軒紫的母親其實長的並不難看,若不是中毒已深的關係,換上一層白皙的皮膚,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中年美婦。
河山用的號脈手法是道家的野路子,在他不斷的用力下,女人的眉毛挑了挑,臉上漸漸也展露出了痛苦之色。
察覺到自己母親的異樣,軒紫急忙扯著河山叫道,“你,你做什麼呢!”
“別緊張好嗎?難不成你連姐夫都不相信了。”河山抱怨了一句,重新將雙眼閉上,他剛才已經在女人的脈象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流,這股氣流與女人其他機體之間有著一層莫名的聯係。
但他現在未曾到達念心境界,無法清晰的看到女人體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是在做一個初步的診斷,診斷一下自己若是到達了念心境,女人的毒他能否解的了。
長達一兩分鍾的號脈結束後,河山額頭也是細汗漸出,由於全神貫注的原因,這比以往對敵還要費力。
“怎麼樣?”軒紫眨巴著大眼睛問道,她覺得河山剛才把脈把的很認真,不像是在作秀,於是又在心中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不太好。”河山幹巴巴的說道。
“什麼是不太好?還能治嗎?”軒紫有些急了,眼眶又漸漸紅了起來。
河山就見不得女人在他麵前哭,瞧見軒紫的樣子,河山咬牙道,“能治!”
“……”聽到河山這樣的答案,一旁的洛子徒真想衝上去扁他一頓,什麼能治,這不是扯淡麼,毒都侵入骨髓了,還能治!
“真的能治?”軒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
河山用力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女人說道,“最近多吃點香蕉、蘋果、蜂蜜等有助於通便的食材,雖然隻能緩解毒性的發作,但也可以為我爭取一些時間,等我下次來,再試試看,應該就可以了。”
女人也有些不可置信,給她瞧過病的醫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從來沒有哪個大夫像河山這般肯定,她的病是可以治好的。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軒紫也再度變得活潑起來,她肆無忌憚的直接一把摟住河山的脖子,在河山驚恐無奈的表情下,聽到耳邊傳來軒紫那略顯羞澀的聲音,“你真好。”
“……”聲音很小,洛子徒沒聽清,但床上躺著的女人卻是聽的一清二楚,她衝著河山微笑的點了點頭,河山一臉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感情她老媽把自己已經當成準女婿了。
其實在河山進屋時,軒紫對河山的態度就已經讓女人有些奇怪了,她自己女兒她比誰都了解,對於河山,初次見麵,女人也比較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