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一滴一滴的跌落在地上,這滴答不絕的細微聲響打破了死一般的寧靜。
白煞中了心有蘭的掌力一直定在原地沒有動作,他的嘴角唚出了一抹黑色的血跡,但他的表情卻在猙獰的笑。
這是一種無聲的笑,他嘴角裂的老高,與他幹枯的黑臉形成了一幅極其駭人的畫麵,他是病態的,正常人若是看到他這幅嘴臉,第一時間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瘋子。
血腥一般的瘋子,他微微收攏嘴角,然後吐出實黑色的舌頭,用舌尖上的一角舔舐了一下自己嘴角唚出的鮮血,“小狐兒,你太拚命了,你看你流了多少血。”
心有蘭沒有動,她想動,但卻怎麼也動不了了,或者說,此時的她若是要撐著有所動作,那麼她就會立馬摔倒在地!
她依靠的是什麼!
依靠的是她印在白煞胸膛內裏的一隻右手手掌!要不是這隻手印在了白煞的左胸位置,她早就失去依仗,直接摔倒在地了。
在她的小腹處,一個驚人的血洞在不斷的往外滴答著鮮紅色的血液,這些血都是心有蘭的!包括已經躺在地上,打在石壁上的那些。
大熊朦朧間看到了這一幕,鐵血硬漢一般的他,也為他值得驕傲的隊長流下了不甘的淚水,是的,他們敗了!若是連心有蘭都打不過麵前這個男人,還有誰可以!還有誰可以拯救他們。
在他絕望之際,突然一隻大手拍在了他厚實的肩頭之上,大熊木訥中轉頭一看,愣了愣,旋即他裂開了大嘴,笑了。
人的笑容千奇百態,有冷笑,有陰笑,有慈愛的笑,有溫暖的笑,更有劫後餘生,看到希望的笑!
這種笑是很難出現的,或許一個人,一生之中,這種類似傻笑,類似莫須有的笑意,可能隻會出現那麼一次。
甚至,在大熊老了的時候,回憶起這段往事時,他都不知道為什麼在當時一看到河山,自己不是激動,而是咧嘴傻笑。
當然了,這種事沒人能說清楚為什麼。
但是,他看到的人確實是河山!一個臉龐堅定,從容不迫的男人,他的身板不強,背影不夠寬大,但你在他的身上往往可以看到,那種被人稱為“奇跡”的東西!
“哭什麼,幫我照看好傷員。”河山有些無語了,這貨看著自己一邊留著眼淚,一邊在笑,那種奇葩的麵部表情,讓他很想將其一巴掌呼暈過去。
“誰說我哭了,我,我是激動,我在笑。”大熊很萌的說道。
河山也懶得理他了,現在,在他的視線中,隻剩下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白煞!心有蘭還在硬撐著,河山知道這個傻女人早就到了極限,原本被血珠擊穿身體的瞬間,她就應該昏死過去的,可她硬撐著就是不願意的倒下!
這是什麼樣的意誌!什麼樣的意誌才能打造出華夏軍魂!
“嗬嗬,沒想到你還能動。”瞧見河山一步步的朝著自己走來,白煞陰冷的笑道。
這步伐,讓他覺得河山是否太過輕敵,難不成自己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對手。
河山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喜怒哀樂,他腳下的步伐也出奇的平穩,不急不緩,也沒有地動山河的氣勢,但這種從容不迫的淡定,卻給了白煞另外一種無形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