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清風,有些許涼意,走在這鬆柏圍攏的石徑小路之上,河山的心境也緩和了幾分。他要告別這座軍事基地了,然而送他的人,隻有一個他並不是特別喜歡的心有蘭。
心有蘭還是老樣子,河山不說話,她從來不會主動吭氣,一身黑色皮衣皮褲的她,走在這夜色朦朧的樹林裏,就像是一個靜悄悄的幽靈。
要不是她腳下那尖細的高跟鞋總是發出咯咯的聲響,河山都快要忘記在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呢。
“喂,你這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你這是送別戰友的態度嗎?”河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因為再走幾步,她們兩個人就要走出這片幽徑小路,從而走出整個通州軍師基地的大門。
河山正式被驅逐了,李疾風的挽留並沒有換回河山強硬的態度,他並不討厭軍人這個職稱,隻是在眼下,在錯綜複雜的局勢下,他不想再去連累太多的人。
雖然河山走了,但李疾風承諾他,會照顧好他的家人,並且還讓河山的一家老小住在一風嶺中,畢竟隻有這裏是最為安全的,趙虎同樣沒有離開,他還負責著河山一家老小的安全問題。
對於李疾風的這個提議,河山沒有理由拒絕,這畢竟是自己師傅唯一能給他做的事情了,他不想讓老頭子太過傷感。
但他也說了,若是可以,他會回來的。
心有蘭的步調比河山要快上一些,當河山已經定在原地時,她走著走著,才發現身後已經沒了人影。
情急之下,她出聲喚道,“喂?死東西!”
她剛才與河山一樣,都有些神遊,河山對她說的話,她也是一句也沒有聽到,藏在一顆鬆樹上麵的河山,聽到心有蘭對自己的昵稱,差點沒一頭從樹上栽下來。
死東西?我幹!怪不得老子一進神龍營就這麼背,原來在她心裏,我就不是東西麼。
無語啊,讓心有蘭香汗淋漓的在鬆樹林中轉了好幾個圈子,河山這才在她一不留神之際,玩了一招偷襲。
他將自己剛才在樹枝上捕獲的一隻黑色毛蟲捏在手中,然後一個急速的騰躍下墜,在心有蘭身子一緊,正要反擊時,她卻看到了一直無比碩大的黑色物體在自己眼前不斷的努力翻滾著。
太近了,蟲子都快貼到了她那白皙無比的臉頰之上,她亮相的退後了一步,而後,在河山捧腹大笑之中,這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居然將自己的晚飯吐了出來。
“喂,你沒事吧?”河山上前替她拍了拍背。
心有蘭一隻手扶著樹幹,另外一隻手一把就將河山的衣領抓住,她眼神惡毒的看著河山,嘴角上那白色的物體,看的河山也是一陣惡心。
“別,別在這個時候親我,我怕。”河山用手捂住自己臉,生怕心有蘭會一怒之下吐在他的身上。
但他想錯了,心有蘭之所以抓住他的衣領,隻是為了方便擦拭她那潤紅的小嘴。
一次,二次,三次,當心有蘭感覺自己的嘴巴終於擦拭幹淨時,河山的臉已經黑到了穀底。
“你讓吐我的,難道不應該負責嗎?”瞧著河山那陰沉的臉,心有蘭理所當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