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地笑了起來說:
“我能整什麼幺蛾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在你們一畝三分地上,我能敢整幺蛾子嗎?
吳廣義有些不放心的鬆開我說:
“你小子,最近情緒變化太快,一會暴躁,一會冷靜的讓人害怕,再這節骨眼上你可別給我們生事!
我沒回話便下了車,剛回到靈棚沒幾分鍾,就看見富強提著一個水桶走過來。
他把水桶往靈棚們門口一放說:
“冰哥,這是漿水,大娘讓你看著。
我走了過去往水桶一瞅,白糊糊麵水一樣的混合物。
我對富強問:“我媽還說什麼了嗎?
富強搖了搖頭,我知道我就是問這廝,也問不出來一個所以然,索性回到靈棚裏繼續給我嶽母燒紙。
大約十幾分鍾,丁姥爺帶著我母親,丁玲走過來。
丁姥爺瞅了一眼我和陳妮娜,用一副交代的口氣和我們說:
“一會人到齊了,富強和富貴抬著漿水,走前頭
丁姥爺掃了一眼所有人問:
“富貴呢?
我急忙說:“富貴,去殯儀館上廁所去了。
丁姥爺也沒在意又說:“冰冰,和妮子,一會跟著漿水一直走到商業街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中間,燒火紙跪拜,鈴子你一會架著你嫂子。
丁玲點了點頭。
說話間王飛翔和老蔡,田峰,老張,富貴走了過來。
我把富貴拉到一邊小聲向他交代,送漿水的事。
等我們回來後。
丁姥爺便說:“飛翔,老蔡,老張,田峰,你們幾個辛苦點,今天值班,冰冰就不去了,有什麼時候你喊我。
老蔡說:“沒事,我們四個就夠了,老丁你就別操心了,這離的近有事我們喊你就是了。
隨後丁姥爺開始招呼富貴富強回家抬桌子椅子,不一會陸陸續續來了很多我不怎麼的人。
那些人都是奔著丁姥爺來的,很明顯他們一見丁姥爺就是握手打招呼。
丁姥爺給我使了眼色,讓我行跪拜大禮,我和陳妮娜逢人便往地上一跪叩頭還禮。
一個小時不到跪的腰酸背疼。
隨後四子帶了十幾個人下車走了過來。
一個中年婦女手裏提著一個箱子走過來,把箱子往靈棚邊一房隨手打開,裏麵放在一個跟喇叭似的,半弧形長管子,還有兩個銅鑼。
那婦女吃的有些肥胖,圓臉脖子短粗,跟沒有脖子似的,穿著一見橘黃色長風衣,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嗓門大的女人。
那女人拿起喇叭吹了一聲,,,旯,,,,,,,****,那聲音真***響,是那種尖銳的穿透聲,震的我猛地一個冷戰。
那女人得意的望著我說:
“吹響要的就是這效果,不錯吧!我能出來那女的和我丁姥爺私交不錯。
我違心的說:“不錯,挺好的!
丁姥爺見人來的差不躲了,吼了一嗓子:
“大家都到齊了吧,給桂芝送漿水嘍,,,,,,,,所有人齊刷刷的圍了上來。
那女人一見人都到齊了,對她身邊的人說:
“吹個拿手的雁落沙灘,幹活了,走。
隨後那女人開始吹響,她旁邊兩個男的,一人拿一個銅鑼,很有規律的配合吹響,那曲調還別說,真有種如泣如訴,憂怨淒哀的感覺,不知為什麼我聽著心裏還真有些想哭的衝動。
富貴,富強抬著那桶用白麵攪拌的水,走在人群最前頭,我和陳妮娜跟在他們倆身後。
那群人依次跟著我們身後,大約走了幾百米,到達商業街十字口。
富貴顯然以前幹過這事,他輕車熟路地把漿水捅往地上一放,把扁擔,握著手裏。
從王飛翔手裏接過提火紙得籃子,把火紙在路中間攤開,用扁擔沾著水桶裏的漿水,圍著攤開的火紙畫了一圈,點燃火紙。
丁鈴小聲對陳妮娜的說:
“嫂子,你該跪下大哭了。
顯然陳妮娜沒有經驗,她一聽丁玲這麼一說,往地上一跪開始哇哇的大哭,所有人見陳妮娜下跪也就跟著下跪。
富貴又手指捅了捅我,我一聲也哭不出來。
送漿水的幾十人就陳妮娜一個人哭,那場景有些尷尬。
隨後我們便回到去了,當我們回到家屬院門口時,四子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個大保溫桶,開始招呼大家吃早飯。
吃過飯後,我母親給富貴準備了一個黑色垮包,把他和老秦安排在靈棚東側的一個桌子上收錢喪禮。
隨後陸陸續續的來人,我和陳妮娜是一個勁的跪在地上行禮。
我眼睛一直瞄著殯儀館大門,因為我看見了清一色,幾十輛黑色小轎車依次規律從安康路排著整齊的隊伍,往殯儀館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