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取保(1 / 2)

我搖了搖頭說:

“什麼都看不見,腦子裏隻有恐懼,對死亡的畏懼。

你會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拚命的跳動,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你根本控製不了它。

你的全身會不停的哆嗦,身上的每個毛孔全部會豎立起來,去聆聽外界所有的動靜。

而你此時感覺,自己仿佛被悶在一個高氣壓的容器裏,那氣壓會把你壓扁,你的膀胱會不停的收縮。我當時就是,嚇的我差一點尿褲子。

雨龍嘿嘿的笑著說:

“我聽人說,人臨時的時候,腦子回憶以前最幸福的事,你有回憶嗎?我說:

“回憶幸福個錘子,嚇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有緊張,哪有功夫回憶。

雨龍又問:“如果我在臨時的最後一瞬間,強忍著微笑呢?

你說我死後,會不會也是微笑著?

我一口否決說:

“更不會,我在監獄裏聽我師父說過,行刑的人死後,腦子都被子彈近距離爆破,腦漿跟爛西瓜似的,表情猙獰而扭曲,你根本控製不住。

麵部神經會自然反射,你死後又控製不了,嗬嗬!你放心,我媽是殯儀館的儀容師她手法一絕,到時候我幫你,讓他跟你修補,以最安詳的之態上路。

雨龍眼睛一亮,扭頭盯著我說:

“真的?

我笑著說:“咱爺們說話,一口吐沫一個釘。

雨龍笑著說:

“你現在說的倒好,顧忌我死後,你不嘍蛋踢我幾腳,泄恨嗎?

我見雨龍開完笑說:“如果泄恨,現在就可以,因為你打不過我,何必要等到你死後呢?

雨龍想了想說:“也對,有你小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行,那我先謝謝你了。

雨龍說完,金屬門鎖響了起來。

兩個警察走進來,雨龍伸了一個懶腰,抱拳作揖一副風輕雲淡的口氣說:

“兄弟,那我先走了。

我抱拳還禮說:“龍哥,恕老弟不能遠送。

是個爺們,曹局長的事就吞肚子去,什麼都別說了。

這個臉,給我。

我韓冰也不是沒情意的人。

你上路後,我給你收屍,絕對不會寒酸的讓你上路。

雨龍背對著我喊:

“既然你韓冰做事敞亮,我雨龍也不是慫人,這事一言為定,走了。

雨龍說完,大踏步的往號門走,隨後兩個警察,給他戴上了銀晃晃的手銬。

就在警察即將鎖門的那一刻,我喊:

“等一下?

雨龍扭頭望著我說:“你小子,又還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想都沒有想,就把腳上,邢睿給我買的那雙新布鞋脫下來,走到門口,對雨龍說:

“穿新鞋上路,下輩子一定不要在走老路了,龍哥走好。

雨龍震驚的望著我,緊咬著牙齦,用拳頭砸了砸我的胸口,一滴眼淚順著雨龍的臉頰滑落。

他倔強的擦了一把眼淚,接過鞋,在手上看了看,把新鞋換上,咬著牙抹一把眼角,大聲喊:

“謝了,兄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和你成為兄弟,是老哥以前對不起你,啥話不說了。

雨龍說完,一手扣著我的腦袋,附在在我耳邊小聲說:

“圖紙在.四國小區一單元302室,裏的客廳牆上,齊白石對蝦國畫的後麵。

房門鑰匙在,一線天我以前的辦公室的魚缸泥沙下麵。

房間裏麵的東西,算是我賠給妮子的嫁妝,妮子真的不是我殺的。

雨龍說完,昂著頭大聲吼:

“走了,兄弟,保重。

雨龍說完大踏步的,跟著警察,向前區走去。

望著雨龍的背影,我久久不能釋懷,整整一上午,我就坐在雨龍的床上,一動不動。

當天下午,吳廣義和邢睿來接我。

他們是已,證據不足取保候審,把我接出來的。

在看守所大門口,我見了狗頭,郭浩,富貴,齊浪,玉田,他們見到我後,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我因為把布鞋送給了雨龍,狗頭他們還笑話我。

隨後富貴在看守所門口的小超市,給我買了一雙拖鞋,讓我穿上。

我們沒說幾句話,吳廣義走過來調侃的說:

“這又不是生離死別,搞的很以後見不早麵似的,冰冰,你先給上我的車,跟我去轄區派出所,把取保候審的手續辦了。

隨後我和跟著吳廣義,邢睿,上了吳廣義那輛白色切諾基,狗頭,他們開車跟著吳廣義的車後。

在車上,吳廣義一直和我套近乎,我們兩個有說有笑,氣氛很輕鬆。

我至始自終,沒有正眼看邢睿一眼,因為我知道,我和邢睿在審訊室裏,已經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