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如血的不僅是這似血的殘陽,還有這被戰火焚燒中的土地,彈坑屍體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被扔在戰場上的刀戈槍支也被塗染一層血色,橙黃的黃土地也仿佛也被這凝固的血液染紅,天空中飄蕩的縷縷黑煙也不斷的隨風綿延遠去。
啾——
轟——
一發炮彈落入屍體從中,那原本填滿屍體的彈坑再次瞬間炸開,彈坑內屍體灰飛煙滅化成一片血雨落向地麵。
“同誌們給我頂住!”戰壕前沿,遊擊隊長付連一抹臉上的血水不斷的扣動著手中的扳機,這已經不知道是日軍的第幾次進攻。
“隊長!我們快撐不住了!”通訊員冒著被炮火擊中的危險飛撲到付連身邊,由於眼前戰場炮火隆隆而不得不扯著幹澀的嗓子大喊道。
“再撐一會!等老百姓撤離到安全的地方再說!”付連咬牙死死堅持到。
“隊長,撤吧!我們快被打光了!”通訊員哭道。
“……”付連咬牙看看身後的樹林,那裏哪還有一個人影,“不行!還要再堅持一會!”
“隊長!”
“傳我命令,再堅持一會!快去!”付連強忍痛苦下令道,他的一百六十人的遊擊隊如今生還者還剩不到四十。
“是!”通訊員一咬牙隨後敬禮便匍匐著腰前去下令。
“同誌們,狠狠地打!”
與此同時,師團指揮部——
“吆西,保持好進攻節奏,”師團長聰本二朗放下手中觀望戰場的望遠鏡滿意的點頭。
“嗨!”眾聯隊長中一聯隊長恭敬的低下頭應答。
“嗯,如果消滅這一群反抗力量,我們將在魯豫一帶不會有大規模反抗武裝力量,”聰本二朗看著遠處硝煙彌漫的天空眯著眼道。
“嗨!還請師團長放心,率領這次進攻的是板桓太郎閣下,絕對讓這群支那人插翅難飛,”聯隊長滿是自信的說到。
“嗯。”
轟——
轟——
轟——
大地在顫抖,麵對日軍的侵略仿佛在發出無盡的怒吼。
“撤!同誌們快撤!”付連終於承受不住炮火的打擊大喊道。
一聽撤退,眾遊擊隊員終於鬆口氣,紛紛向後撤退。
“隊長,這個還帶嗎?!”遊擊隊員大牛一指躺在不選處一個昏迷不醒卻全身武裝的中年人道。
“……帶!”一番猶豫後付連咬牙道,要知道現在救一條人命自己卻可能損失一名隊員。
“聯隊長閣下,支那人要撤退了!”一觀察仔細的小隊長向板桓太郎報告道。
“不急,命令擲彈小隊向前延伸十米投彈,”板桓太郎成竹在胸道。
“嗨!”
轟——
轟——
轟——
擲彈小隊不折不扣的執行著聯隊長的命令,一時間整個遊擊隊陣地炮火連天。
“快!快撤到樹林裏!”看到遊擊隊員如此巨大損傷付連焦急的怒吼道。
砰——
“大牛!”一遊擊隊員看著大牛被流彈擊中,趕忙跑過去。
“大牛,你醒醒!快醒醒!”那隊員不斷的搖晃著大牛的肩膀。
“快撤!”付連含淚背起摔在地上的青年對著青年道,大牛被擊中心髒已經活不成了。
就這樣,在日軍的追趕下,不斷有遊擊隊員犧牲。
而終於在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昏暗,那煩人的驕陽終於落入西山。
“咳咳……”
寂靜的叢林中發出一聲輕咳。
“隊長!隊長!狗蛋他快不行了!”這時,一從人中傳來一聲哭噎聲。
付連走到狗蛋麵前,此時的狗蛋麵色慘白如血,嘴唇毫無血色,不斷的在其嘴裏咳出血。
是被擊中肺葉了。
當然,付連不懂這些,隻見他快步走到狗蛋身邊,蹲下身擦擦狗蛋嘴角上的血水,含淚緊緊攥著狗蛋的右手:
“好兄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聲音帶著顫音。
“咳咳咳……隊長,照顧好我的父母……”狗蛋微乎其微的聲音在他嘴唇中發出。
“我會的……”付連眼眶中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但緊攥狗蛋的雙手卻用滿了力氣。
“……”狗蛋對付連一個慘笑然後腦袋一歪永遠睡去。
“好兄弟……”付連用臉貼近狗蛋餘熱的胸膛,淚水滴在血水中。
“……同誌們都休息吧,”不知過了多久,付連抽抽鼻子然後道,這已經是後半夜了,經過半個晚上的強行軍在場的每個人都是身心乏憊。
就這樣,在月光的照耀下,已經不足三十人的遊擊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