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會兒才出來，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蘇宇仰頭看了看天空，急忙掏出手機：“我靠，真的十二點半了！”張老頭子拉開門走出來一副盤問的架勢：“這麼長時間你在裏麵做什麼來著？”蘇宇苦笑道：“進去的時候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是美術邱老師讓我來的，我在裏麵補課來著。”
“補課！”張老頭心想，該不會是人體繪畫吧。看這小子一臉的桃花肯定沒幹好事兒，那邱淑嫻老師長的又白又嫩便宜他了，真是不服氣。
老頭子心裏妒忌，表麵上對蘇宇冷言冷語，想找他的麻煩，就說：“十一點鍾的時候，邱老師就離開了，另外一個多小時，你自己在裏麵幹嘛來著？”
“離開了？”蘇宇的眼珠子豎起來了：“開什麼玩笑，你十一點鍾在門口看見邱老師了。”他說話的時候喘著粗氣，像是剛跑了兩千米回來。
“對呀！”張老頭子怪眼一翻，一副拆穿別人謊言的得意架勢。
“不可能，邱老師明明一直跟我在一起完成一部作品，她不可能離開的，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是別人吧。”
“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看錯，就是邱老師。”張老頭子言之鑿鑿的說：“她還跟我打了招呼，我親自開的大門。你小子是不是在教學樓裏偷東西了？”
蘇宇支支吾吾，一下子說不清楚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兩個肯定就有一個人見鬼了。”其實，此時的蘇宇已經知道邱淑嫻不是人類，至少不是普通的人類，他是故意的嚇唬張老頭子呢。
一提到這個鬼字，張老頭子的肌肉頓時繃緊了，緊張兮兮的拉著蘇宇的衣服袖子說：“你進來，我有話要問問你。”
蘇宇被他硬拉進傳達室，摁在一張嘎吱亂響的椅子上。張老頭子說：“學校裏前幾天出了命案你知道不知道？”
蘇宇點頭說：“地球人都知道。”
張老頭子眯縫著眼睛，嘿嘿的冷笑道：“你知道人是怎麼死的嗎？”
蘇宇說：“公安局的人不是說了嗎，是心髒病突發而死的，有什麼大不了，我們村也有那樣死的人，叫做心肌梗死。”
“不對！”張老頭子呼的站起來，斬釘截鐵的說：“他是被鬼給殺死的。”
蘇宇打了個冷戰，哆嗦著說：“你怎麼這麼肯定？”張老頭子冷笑道：“因為我看見了那具屍體。”蘇宇像泄了氣的皮球，白了他一眼：“那又怎麼樣？”張老頭子繪聲繪色的像講評書，湊到蘇宇的耳邊說：“李老師，是體育老師，咱們大家都認得，他那體格，他那肌肉，誰不知道，可是，他死後，你猜怎麼著，我一看他那身體，瘦的皮包著骨頭，肋條一根根的露在外麵，就跟搓板一樣。你說，短短的兩個月不到，人怎麼能瘦成那樣，除非——”蘇宇看他沒完沒了了，不耐煩的問：“除非怎麼樣？”
張老頭子斜著眼說：“除非是被什麼鬼呀，怪呀，的吸幹了精氣神，才會像毛衣縮水一樣的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