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自相殘殺(1 / 1)

蘇宇沉思了一下道:“牧牛圖其實並不難勘破呀!”司徒玄空啞然道:“你有什麼心得?”蘇宇道:“這不是明擺著嗎,‘牧牛圖’實際上就是‘牧心圖’,牧牛其實也就是牧心。第一幅圖人和牛互相爭執不下,牧童根本無法駕馭公牛,其實是無法駕馭自己的心,無法駕馭本心,也就無法溶於自然,無法理解牛的想法,我們不妨把這幅畫叫做‘天人交戰’;而第二幅圖,牧童以一曲笛音打動了公牛,同時自己的心也得到了解脫,順應了自然,我們不妨叫它做‘神人合一’;第三幅圖人和牛徹底的融為了一體,牧童的心達到了‘清靜無為,卑弱自持’的道家至境,我們可以叫它‘超凡入聖,得成正果’。總體來說,小牧童從放蕩不羈心懷叵測到明心見性和光同塵沒有一點棱角的過程,就是破除棋盤魔咒的鑰匙。我覺得,圖畫的意思是,隻要可以讓自己的心清靜下來,就能看破棋局的破綻,衝出棋局。”

司徒玄空目不轉睛的看著蘇宇,突然歎道:“想不到,我參悟了五百年也無法看破的機關竟然被你一語道破了,你的修為當真不淺!”蘇宇苦笑道:“如果你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我隻是個引氣初期的人。”司徒玄空雙目中的瞳仁忽然一亮,像兩顆突然發光的星星照在他身上,隨即說:“真的是引氣初期!”蘇宇抓耳撓腮的笑道:“剛才的話都是我胡謅的,反正我自己心裏覺得有道理!”司徒玄空點頭道:“世上偏偏就有那麼一種人,本身修為不高,但總是能發現症結的所在,這種人大半是天地間所產的靈根,道家對其有專門的稱呼:‘遁去的一’就是易經中九九歸一的一。道家隻能算到九九之數,卻惟獨差了一個一,致使天地不全,而有些靈根,卻專門可以發現這‘遁去的一’,我相信你就是這種人。現在我施法將你放出棋局,你替我破了魔咒吧!”

蘇宇納悶道:“你說你要施法把我放出去?那你為什麼自己不出去?”司徒玄空笑道:“那原因很簡單,隻因為我是局內人,而你隻是個局外人。”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蘇宇的身體就被一股霸道的罡風給吹了起來,罡風冰冷肆虐,他覺得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石砌的棋盤上。黑白兩個怪人依然動也不動的盯著棋盤。

“原來我的元神剛才被棋盤的魔力攫取了,是司徒玄空前輩施法讓我元神歸位的。我是局外人……破咒還要靠局外人!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也是道家的真諦。”

蘇宇看了看棋盤,對於三十六道經緯線仍然是一竅不通,不過經過司徒玄空的指點後,他知道破陣不一定要會下棋,能像牧童一樣將本心融入自然融入大道,就可以破咒。他盤膝坐在地上打坐,努力的想讓自己達到一種境界,真正的做到‘心如冰清’是不可能了,但最起碼也要摒除一切雜念,在動態中守住靈台,使大腦達到萬裏無雲碧空如洗,反射一切的境界。隻有那樣才能有破咒的機會。

天道祖師的真氣,原本就是道家正宗,精純無比,蘇宇練習他的內功,吞服他的道種,此時運功之下,登時就有一股溫和的氣息自丹田流入全身,平息靜氣心無雜念,腦中登時晴空萬裏,睿智入神。

他豁然睜開眼睛,將目光投入棋盤,隨意拿起一粒黑子下在了右下角。凝滯不動的司徒玄空的兩個元神,突然同時發出一聲慘嚎,噗噗兩聲,分別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棋盤,身子被棋盤中漫溢出來的一股瘴氣推出去三丈之外,重重的摔在地上。蘇宇也不能幸免,而且比司徒玄空摔得更遠更重。他知道這股瘴氣正是封閉了司徒玄空五百年之久的魔咒發出來的,瘴氣一散,魔咒也就被解除了。

司徒玄空的兩個元神,分別以一口真氣護住元神,開始打坐入定,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就恢複了過來。兩人同時張開眼睛。四條目光,像四把利劍一般發出淡藍色的銳光,嚇得蘇宇猛然向後退了一步。

“兩位……不,一位,啊,司徒前輩,咱們是不是該想一想怎麼衝破山穀中的魔障,我還要去救人!”

白衣人和黑衣人都沒有理他,卻怒目圓睜瞪著對方,看樣子就像有殺父大仇一般,等到兩人的眼睛都瞪得血紅的時候,白衣人忽然抖手打出一道黃芒,黃芒像飛梭一樣,嗖的在半空展開來,竟然是一把急速旋轉的黃傘,黃傘上圍繞著紫色的電光,傘柄上射出碗口粗的紫色霹靂,向黑衣人當頭劈去,這一下若是劈中肯定泥丸宮爆裂,元神盡毀了。正當電光快要得逞的時候,黑衣人的頭頂突地憑空生出一隻血紅色的巨爪,一把抓向傘柄,那黃傘本來是仙界神兵‘天盾霹靂傘’在蜀山派的法寶中屬於中上級的水準,運行起來,速度非常快捷,白衣人見黑衣人血爪一處,雙手一指,黃傘立即盤旋著飛了回去,到處亂射的電光,在虛空中和瘴氣接觸發出噗噗的悶響,竟然把無形的瘴氣擊穿了幾個窟窿。蘇宇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新鮮空氣流進來。

黑衣人血爪落空,雙目精光一閃,兩柄神劍從瞳孔中射出來,直奔黃傘而去。